風天教主在附近找到了草藥,給他們服下。他還說,現在的年輕人,真是太嬌氣了,想當年,他喝了摻著血和毒藥的水,都什么事都沒有。
魔佛忍不住嘲諷道:
“你能不能少說幾句?人老了,就應該少說話,多做事。”
風天教主當然不會乖乖閉嘴。
“我這不是寂寞嗎?我懂得再多,又有什么用?你們這些年輕人,根本就不屑于向我請教。這些草藥,叫什么名字,有什么功效,我是什么時候知道的……”
我知道,他并非完全是在開玩笑,我笑著看著他。
旅途的艱辛,還不止于此。赤練好幾次都迷路了,因為地圖上的地形,和實際地形,有很大的出入。
沒想到,魔佛對西域的路線,比風天教主還要熟悉。
“這里不是你的地盤嗎?”
我問道。
“正因為是我的地盤,我才不熟悉。我都是坐馬車出行,怎么會知道路呢?”
風天教主理直氣壯地說道。
原來,他是個路癡。
在西域,還有一個問題,就是住宿。我們越往西域深處走,就越難找到客棧。
“今天晚上,我們只能露宿了。”
赤練從馬車上跳下來,開始準備露營。
護衛們分工合作,井然有序地忙碌著。他們一邊警戒,一邊生火,還將打來的獵物,處理干凈,準備晚餐。
我親自為風天教主和魔佛,鋪好了床鋪。我在柔軟的草地上,鋪上了一層厚厚的獸皮。
看到我如此細心,魔佛說道:
“不用管我們,你還是先照顧好你自己吧。”
“我還年輕,就算睡在石頭上,也沒關系。您二位,請坐。”
“你只是看起來年輕罷了,有時候,我覺得你比那個路癡,更像長輩。”
魔佛笑著說道。
風天教主聽到魔佛的調侃,故意像個孩子一樣,扭了扭屁股。
“真舒服,真舒服。”
魔佛也對床鋪,很滿意。
我為自己鋪的床鋪,比他們的,還要厚實,還要柔軟。風天教主看到這一幕,頓時無語了。
“你的床鋪,怎么是虎皮的?”
“我是少教主啊。”
我理直氣壯地說道。
風天教主無奈地搖了搖頭,魔佛則一副“我就知道”的表情。難得看到,風天教主和魔佛,意見一致。
“你看看他,多厚顏無恥?”
“他還說,就算睡在石頭上,也沒關系!”
我躺在柔軟的虎皮上,笑著問道:
“新任教主,是個什么樣的人?”
“他是我從小培養的接班人,非常可靠。”
風天教主說道。
我相信,新任教主,一定很可靠。但是,幻王已經插手了風天教,新任教主,還能不能保持初心,就很難說了。畢竟,幻王,一定潛伏在新任教主身邊。
“能不能找到他,就看您的了。您對風天教,最了解。”
我說道。
我相信風天教主。為了朋友,他可以放棄風天教教主之位,這樣的人,并不多見。我相信,他一定有他的過人之處。
“別太相信我,你也知道,我優柔寡斷,容易感情用事。”
風天教主說道。
“所以我才喜歡您啊。我不喜歡那些一根筋的人。”
我笑著說道。
風天教主一臉疑惑地看著我,仿佛在說:你又在胡說八道什么?
“我喜歡那些能夠隨機應變,能夠改變自己的人,就像您一樣。我喜歡那些能夠坦誠面對自己的人,就像您一樣。與其不懂裝懂,自以為是,最終釀成大錯,還不如坦誠地承認自己的不足。而且,您已經證明了,在您擅長的領域,您是多么的強大,在您的世界里,您是多么的自信。”
風天教主看著魔佛,搖了搖頭,說道:
“和你在一起,我才知道,原來,優柔寡斷,也是一件好事。”
西域的夜晚,越來越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