俠脈,人族的超級武器,在針對代言人的戰爭中,俠脈幾乎是神魔代言人最為厭惡,也是最為害怕遇到的那群人。
因為,俠脈弈者眼中幾乎沒有單挑這回事,甚至都不存在群毆,兩個打你一個他們偷襲,十個打你一個他們還是偷襲。
就是這群人,在面對“性”的時候,所能做到的極限,就是讓“性”直覺中有了些許恐懼。
當然,他們能出現,自然是諸葛一的功勞,所有閣老都可以通過天幕和自身的牽連,聯系到人族各脈,楊為我如此,俠脈自然也是如此。
更何況本次對弈的場景還是在天幕中央。
諸葛一這看似莽撞的賭博中,其實也是反過來計算了“性”的性格,也許換一個普通代言人,絕對會趁機干死諸葛一。
但這是“性”,這是那個但凡有些許危機,就不會去冒險的“性”。
更何況,“性”的退卻,并非潰敗,而是一場蓄勢已久的收縮。
當三皇五帝的文明洪流以決絕之勢向西南推進時,佛國并未選擇硬撼,而是如潮水般向后褪去,留下了一片被經變畫浸染過、卻尚未被完全同化的土地。
梵唱之聲漸遠,金光隱沒,仿佛先前那場文化侵蝕從未發生。
然而,在應許之地中,所有觀戰者都清楚,這絕非終結。
諸葛一以“亂拳”打出的短暫優勢,并未讓“性”方寸大亂。相反,祂所有的分化在這一刻達成了高度統一——不再追求速勝,不再試圖取巧融合,而是回歸佛門最根本,也是最強大的底蘊:構建凈土。
西南往西,新的佛國中心。
退回來的信仰之力非但沒有消散,反而在以更純粹的方式匯聚,直接被打亂的節奏,在選擇退卻后一切又重新開始。
匆匆登基的悉達多,再次變成了那位“太子喬達摩·悉達多”,此時的他不再居于王宮,而是跏趺坐于一棵巨大的菩提樹下,那菩提樹并非真實樹木,而是由無數經變畫中的智慧片段、輪回感悟以及最精純的信仰之力凝結而成,枝葉婆娑間,每一片葉子都仿佛刻著一卷微型佛經,熠熠生輝。
無數“性”的分化此刻皆從天南海北朝圣而來,最終環繞菩提樹而坐,面容肅穆,再無之前的各異性情。
祂們齊聲誦念,聲音不再是機械的混雜,也不再是單一的慈悲或嘲諷,而是化為一種宏大、統一、蘊含無盡智慧的梵音。
“如是我聞。一時佛在舍衛國,祗樹給孤獨園。與大比丘眾。千二百五十人俱……”
祂們誦出的,不再是針對性的經文,而是最根本的佛門典籍。一幅幅經變畫不再模仿九州文明,轉而徹底內斂,描繪極樂世界的七寶池、八功德水,天龍環繞、諸佛菩薩講法的莊嚴妙境。
這些畫面不再是向外傳播,而是向內凝聚,如同一個巨大的繭,將菩提樹下的悉達多和所有佛門追隨者層層包裹。
退卻時舍棄的那些邊緣信仰、那些試圖文明融合的“偽燧人”“假神農”經變畫,如同被斬去的雜枝,被毫不留戀地拋棄。
佛門看似無奈退走,但隨著天弈世界各地都開始皈依,其影響范圍、其核心信仰凝聚程度,卻在以幾何級數攀升!
這就是佛門的底蘊,也是諸葛一必須賭一賭的原因,“性”在祭出佛門之后,確實有著天然的優勢,若非亂拳而出,此時就不是攀升了,而是早就達到了巔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