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先生再一個向前,冰冷的劍身輕而易舉地抵在了趙明驊的脖子上。
“趙統領!”
拾叁坊里的賊人瞬間炸開了鍋,老太監高聲呼喊著,被挾持的小孩也被驚嚇地哭天喊地起來。
現場亂成了一鍋粥,朱先生和趙明驊卻在門口冷靜地互相對望,天地不擾。
“我不相信你會背叛我……”朱先生的眼里泛起了淚花,“我從一開始就不相信……”
“朱統領……”
趙明驊此時也紅了眼眶,眼里聚起了晶瑩。
“放了里面的孩子。”
朱先生咬著牙齒,低聲說道。
趙明驊卻垂了垂眼,咬著嘴唇搖了搖頭。
“你他媽的……”
朱先生怒從心頭起,長劍向前割去,趙明驊的脖子頓時滲出了一道鮮紅的血。
“別逼我,趙明驊,老子早就想殺了你了。”
“你和你身后的那幫祖宗……”
朱先生的語氣忽然加重。
“給華人碼頭帶來了這么多困擾,強迫人民、閉關鎖城、挾持孩子,甚至還踹我的臉!”
朱先生反手掐住趙明驊的脖子,兩人的距離靠近了許多。
“你別以為我不知道,你把我的暮云齋當你自己家,喝我名貴的茶葉,睡我和姑娘們睡的床!”
“用我千金一塊的墨在我金絲楠木的案桌上畫王八,你個王八犢子還偷我衣柜底下藏著的煙!你知道我偷摸攢了多久嗎!”
“你是不是還喝我藏在書柜里的洋酒了!”
“嗯……”
趙明驊第一次避開了朱先生的眼神,不安地哼了一聲。
“你怎么死了也不安分!趙明驊!”
朱先生氣過了頭,他向后退了一步,甩了趙明驊一巴掌。
巴掌的力度不重,卻將他的頭生生撇了回來。
他放開趙明驊的脖子,手指重重捏在了他的下巴上,懲罰似地碾著他的嘴唇。
“你這條臟狗、壞狗、孬狗、野狗……小時候,小時候我就不應該求老幫主把你撿回來,你個不知感恩的狗東西!”
“現在我給你改過自新的機會,你他媽別不知好歹……讓你們的人,放了,孩子。”
“咳咳咳……”
趙明驊咳了好幾聲,他含著淚仰頭看向了朱先生,掙扎許久才從牙縫里擠出一個“不”的音節。
“趙明驊!”
朱先生氣得大吼,他一手壓下趙明驊的脖子,一手高舉長劍,欲將長劍刺穿他的喉嚨。
“沅……沅是‘沅有芷兮澧有蘭,思公子兮未敢言’的……的沅,漳是……是……‘挾清漳之通浦兮,倚曲沮之長洲’的……漳……”
趙明驊閉上眼,嘴里卻喃喃說著含含糊糊的話。
“什么?”
朱先生有些乍然,他停下欲刺的長劍,升起一陣耳鳴。
趙明驊咬著后牙,轉過臉,朝朱先生緩緩睜開了眼。
“啪嗒!”
一顆銀白的光亮從兩人之間滑落,咕咕嚕嚕地滾下了臺階。
朱先生睜大了雙眼,不可置信地看向微喘著氣的趙明驊,聲音顫抖:
“那場海難,到底發生了什么……”
“killhi……”
話音未落,一陣悅耳的少年音突然從拾叁坊里傳了出來。
少年的聲音慵懶,口音異樣,像是一聲沉睡的夢囈,卻清楚地傳向了在場每個人的耳朵。
“啊——”
亞歷山大身后的士兵瞬時慘叫了一聲,緊接著,他自己的耳邊忽然響起了教堂的敲鐘,猶如身臨其境。
眼前的世界天旋地轉,雙手軟綿綿的,提不起力氣。
手槍失去支撐,掉在了地上,他的神志也變得模糊不清,沒有知覺地跪倒在地。
模糊的視線中,亞歷山大看見一把青色的長劍刺穿了朱先生的身體。
鮮紅的血,染紅了他的衣衫。
倒地的身影背后,古銅色皮膚的少年露出了犬牙,他再次舉起沾血的長劍,毫不留情。
最后,大幫賊人朝亞歷山大沖來,嘴里的尖牙,堪比深海的鯊魚。最近轉碼嚴重,讓我們更有動力,更新更快,麻煩你動動小手退出閱讀模式。謝謝</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