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
艾薇從噩夢中驚醒,耳邊的環繞漸漸離去,消散在濃重的月色中。
今夜靜得出奇,整個房間只能聽見艾薇急促的呼吸聲。
她拿起床頭的水杯,一飲而盡,幾乎快要沖破胸腔的心跳被涼水澆透后才慢慢平復了下來。
全身出了一層薄汗,微風吹過,涼颼颼的。
艾薇打了個冷顫,她翻身下床,穿上哈德森太太親手為她編織的毛絨拖鞋走進了客廳。
客廳亮著微小的光線,光線中,已經有兩個黑影等候在了那里。
“約書亞?”
艾薇瞇著眼睛,輕輕喚出了聲。
其中一個黑影頓了頓,慢慢轉過了頭。
呆愣的模樣,是約書亞沒錯。
“你還真來了?嗯……剛剛是不是做噩夢了?”
另一個黑影朝艾薇側來了頭,他半拉著眼睛,嘴里含了一根點燃的香煙。
“福爾摩斯也在?”
約書亞點點頭,主動讓了位置。
艾薇順手拿起沙發上的披風,哈著冷氣坐在了兩人中間。
額頭的汗珠滾了下來,艾薇擦了滿滿一個手背的汗。
正欲用福爾摩斯遞來的毛巾揩去時,她這才意識到自己變成了“基本演繹法”的對象。
嫌惡地嘆了口氣,艾薇本能地往另一個方向捎了捎,卻得到了福爾摩斯的一記壞笑。
“這是職業病。”
他一手搭在沙發的靠背上,一手夾著香煙在空中搖晃。
“比你們聰明好幾倍,我有什么辦法,除非你是個不穿衣服的大美女,或許能讓我先為你用掉幾秒。”
“you……”
艾薇被這番糙話煩得半死,舉起右手就要朝那道黑影打去。
“啪!”
誰知,剛揮舞到一半,福爾摩斯精準地在黑暗中抵住了她的手腕。
借著力氣,福爾摩斯貼住艾薇的耳朵“噓”了一聲,隨即將她拉向了客廳中央的小桌。
小桌上靜靜躺著翻開的紅皮書,書頁的前方擺著半截燃燒的蠟燭。
躍動的火光照亮了整個桌面,在不斷浮現的文字上跳動翻轉。
“看,上面記載了你的一言一動。”
福爾摩斯指了指書頁上已經出現的文字:
21點過45分,睡覺。
2點過5分,被噩夢驚醒。
2點過10分,來到客廳,發現約書亞和福爾摩斯。
2點過18分,因為福爾摩斯嘴太臟揍他一拳。
2點過20分,發現紅皮書上正在顯現的文字。
hi,艾薇,讓我們說中文……
“假的吧!”艾薇驚呼道,“你們大半夜不睡覺就是為了看這個?”
“yes……”福爾摩斯含笑著搖了搖頭,“andno。”
“我們待在客廳確實是想證明它記錄下來的文字是否具有參考意義。”
“而剛才你的一系列舉動恰恰說明……完全一致。”
福爾摩斯嚴肅地說道,他輕聲咳了咳,約書亞立馬接上了他的話。
“大概一個小時以前,我們做了差不多的噩夢,也在同一時刻驚醒。”
“我們本想來起居室喝口水冷靜冷靜,卻意外地發現了對方,還發現了在窗臺上自己翻動著書頁的紅皮書……”
“可是紅皮書為什么會跑到二樓的窗臺上?我一直把它壓在我床尾的書柜里呀?”
艾薇架起手臂,疑惑地問道。
約書亞聳了聳肩,他也不知道這到底是怎么回事。
怪力亂神的現象在這個世界里頻頻發生,對兩個21世紀的小孩來說已經不足為奇了。
只有福爾摩斯更關注另一個奇怪的點:“小綿羊,你剛剛做了什么噩夢?”
“我?”
艾薇瞧瞧天花板,皺起了眉頭。
剛才做的噩夢早已模糊了具體的形態,努力回想也能依稀想起幾個熟悉的單詞:
“halloween……rye……save……”
“沒錯。”
約書亞快速地回答道,他同樣皺緊了眉頭,聲音低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