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至于。”姜晚聲音淡卻堅定,“有些坑,踩過一次就夠了。”
“因為我失約,生這么大氣?”
厲衍川低眸望著姜晚,她今天穿了一條很漂亮的裙子,沒過膝的長度,坐下來時,露出修長漂亮的一雙腿。
她漂亮的,讓人產生欲望。
“好了別裝,你明明舍不得。”
厲衍川單手撐在沙發靠背上,另一只手撩開她耳畔發絲,望著小巧秀氣的耳。
姜晚的耳朵很好看,耳垂總是粉嫩,碰一下,便更泛紅。
“我一碰你,身體就這副反應,離了我,你找誰滿足你。”
“看,哪哪都紅了。”
姜晚低著頭,捏緊了手掌,忽略掉他那些發騷的話,“你要我做的事我都做好了,就算是交易,你也該簽字。”
“可你知不知道,每次你越說要離婚,我就越想弄你。”
厲衍川不疾不徐開口,手劃過她的唇,緩緩摩挲著,眼底欲色翻涌。
他用眼神強暴她,嗓音嘶啞得要命,“你說,我就在這里弄,會不會更刺激。”
“厲衍川!”
姜晚失聲尖叫,將他推開,桌上東西乒乒乓乓散了一地,姜晚臉色更白了。
厲衍川道了聲無趣,卻只掃了一眼離婚協議書,便直接揉皺了那團紙,隨手扔在垃圾桶里。
“我不簽,你能如何?”
“申請分居,然后,起訴離婚。”
姜晚平復了一下呼吸,拿出她準備的第二份,“如果你想鬧到法庭,讓所有人都知道,我們離婚,是因為你婚內出軌了夏柔的話。”
她威脅他。
厲衍川頭一次發覺,姜晚在談判的時候,這樣有魄力。
明明被他弄得滿臉緋色,說出的話卻還條理清晰,字字真切。
“昨夜那場焰火,所有人都知道是你放的。你盡快給她名分,旁人也說不得什么,可你若是拖著不離,小三兩個字,就是粘在她身上一輩子撕不掉的標簽。”
“你是真大度,還幫著她考慮名聲。”厲衍川嘲諷地笑了,手指無意識纏繞著她的發。
那場焰火,是夏柔自己準備的。
他過去之后呆了一會,夏柔醒過來,便說昨天是她的生日,求他陪著看一場煙花。
厲衍川自己知道,他和夏柔之間清清白白,什么都沒發生過。
“你到底為什么不肯?”
來之前,姜晚以為那場盛大的煙火是厲衍川的告白。
她以為,他會欣然簽字離婚。
“我需要你幫我考慮?”厲衍川手臂收緊,唇落在她臉畔,“你要真那么大度,三年前怎么不成全我?”
姜晚愣住。
舊事重提,她身上有永遠洗不掉的罪名。
“你忘了自己讓奶奶對我以死相逼?還是覺著,夏柔的半條命不值當?”
“你說離婚,甩甩手就走了。可夏柔的病,我的婚姻、我們的人生,你拿什么來還?”
姜晚被他說得紅了眼睛,低著頭,并沒有反駁一句,只是清醒地告訴他。
“厲衍川,我不欠你的,從來不欠。”
“這三年,我滿心滿眼都是你,不管你什么態度,我沒有過一次抱怨。你要厲太太,我當厲太太,你要奶奶喜歡的孫媳婦,我做好孫媳。”
那三年里,她究竟付出了多少呢?
是從一個剛畢業的大學生,瞬間成長為他拿得出手的厲太太,還是一直被他冷暴力,卻假裝不在意,拼了命地討好他。
她知道厲衍川所有的習慣和喜好。
他喜歡格紋的領帶,喜歡深色的西裝。
早上要喝普洱茶而不是咖啡,吃飯有點挑食,口味清淡,但在床上,又特別放蕩。
無論床上床下,她委屈了自己的一切去滿足他,只要,他偶爾一句好話,就心滿意足。
“那不是一天兩天,是整整一千二百九十三天,我真的累了。”
“厲衍川,我也是人,就算你認定了我對不住你,那也懲罰了我三年。多大的罪都夠了,不是嗎?”
“我請求你,放過我,可以嗎?”
姜晚筆直望入他眼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