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沒有!”厲衍川眸色晦暗至極,逆光中的神情晦澀不明,越被推開,身上的侵占感就越重,幾乎捏著她的下巴,與她對視,一字一句。
“我和夏柔,清清白白,我從不曾愛過她。”他頭一次,急切證明自己。
他不曾愛過夏柔,這段時間日日折磨,他每天夢里的都是姜晚,如跗骨之髓,夜夜難安。
可姜晚只是扯開唇,低頭無聲地笑了一下。
“你也不曾愛過我啊厲衍川。”她聲音縹緲,卻清晰,“你從來只愛你自己。
厲衍川瞳仁微縮,驀地窒住。
明明姜晚語氣溫潤,淡淡的,卻如雷霆一擊,正中他的心臟。
他掀了掀唇,想解釋,話到嘴邊卻一個字都說不出來。
“自私鬼。”
姜晚淡淡的補了幾個自。
她輕描淡寫。
他卻崩潰一地……
……
醫生查房,四下吵鬧起來。
一直沉默的厲衍川終于離開病房,室內僵硬的氣氛也終于緩了些。
他走出去,俊臉溫沉,眼底深處還能隱約看見一絲……彷徨無措。
提著早餐過來的符星文,還當自己瞧錯了,喊了他一聲。
“你怎么又來了啊厲衍川。”
“陰魂不散。”跟在后頭的符星武咕噥了一句,便先走向姜晚病房。
隔著玻璃,一眼便看見了姜晚泛紅的眼。
當即轉過身質問,“你怎的又惹晚晚姐哭?為什么都分開了……你還欺負她!”
符星文臉色跟著沉下,卻示意符星武先進去。
他默然望著厲衍川,“去那邊聊聊。”
就在病房門口,擔心吵起來驚擾到姜晚。
直到角落的吸煙區,眼見著厲衍川點了煙,還遞給了他一支,俊臉深沉,卻看不出一絲懊惱的樣。
符星文終究是動了怒意。
“你現在仍舊無所謂,仍舊欺負她?可厲衍川我告訴你,你永遠都對不起姜晚!”
厲衍川抽了兩口煙,情緒稍平。
黑眸里的晦澀被極好地遮掩,上下打量過符星文,薄唇勾開,“我們夫妻之間的事,用不著一個外人置喙。”
“是,我現在是外人,可你也沒好哪去!你離婚了!厲衍川,需要我再提醒你一遍嗎?離了!姜晚,跟你不再是夫妻!”
他最受不了旁人提這個。
厲衍川斂了眸,手指捻著煙蒂,神色越發冷然。
“你當真是一點都不記得?”符星文突然開口,似有些詫異,他退后一步,盡是嘲諷,“當初那場泥石流,你竟然一點記憶都沒有,真是廢物。”
“你說什?”
厲衍川單手掐住了他衣領,那聲廢物,簡直戳他肺管子。
他神色銳利,逼問。
“泥石流怎么了?”
“你現在已經不配知道了。”符星文卻笑著,直接將他的手撥開,自信傲然地宣告。
“厲衍川,這三年我是在治病,卻也沒閑著,遲早,我會把晚晚奪回來!”
空氣無比靜默。
符星文說完離開,厲衍川卻始終佇在原地,直到手里的煙燒到手指。
他驀地松開。
立刻撥打了一個電話出去。
“對,除了上次說的車禍之外……去把三年前那場泥石流的全部資料找來。”
“還有,盛彤醫生,請來了嗎?”
“還沒呢厲總,她不肯答應……”
“我親自去請。”
厲衍川瞇了瞇眸,立刻起身出去。
醫院外陽光熱烈,他心中卻蕭瑟,危機感十足!
必須做些什么。
他不能眼睜睜看著姜晚被別的男人搶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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