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歪著頭看了好幾遍,漂亮的大眼睛眨巴了幾下,指著上面穿白色輕婚紗的女人,又想了想自家媽咪,再次確認。
保姆也跟著點了點頭,“是有點像來著……”
“但她沒有我的媽媽好看!”小家伙咧開嘴樂呵呵地笑,乖巧地把最后一勺米飯吃干凈,揉了揉圓滾滾的小肚子,“走吧陳阿姨,媽咪讓我們先回家。”
“好嘞!”
……
而四樓,訂婚宴即將舉行的前一刻,準新郎仍舊佇在一側,修長的手指夾著一支未曾點燃的香煙,黑眸時不時地垂下,看向腕表。
他周身氣息疏離,俊臉上更是毫無標簽的冷寂,司儀過來催了兩趟,便不敢再靠近。
“我的好女婿啊,時間到了,還不開始嗎?”
“不急。”厲衍川聲音寡淡,如墨一般的黑眸掃過他一眼,對方便立刻噤聲。
“是、是不急,有重要的客人還沒到吧?等一下也無妨,就是、就是新娘子站在那太久,實在是累了。”
厲衍川眸也不抬,“她自己樂意的。”
冷漠的語調剛落地,他卻突兀地站直了身體。
如墨的黑眸落定在前方,有如野獸鎖定了獵物。
他一瞬間身形筆挺,渾身血液逆流!
厚重的金色大門旁,有人姍姍來遲。
女人穿著一身珠光白色的緞面旗袍,卷發盤在耳后,極高級的剪裁勾勒出玲瓏有致的身軀。
她迎著光朝前,滿身容顏似灑了金色晨曦,與準新娘有幾分相似的眉眼落在眾人眼中。
她緩緩笑開,容顏極為明艷,舉手投足之間端莊優雅,又似有女人嬌媚。
尤物一般!
一瞬間,便將精心妝點過的準新娘,徹底壓了下去!
“這是——姜晚?”
海城名媛圈子里,最為妥帖也最受薄老太太夸贊的那位厲太太!
前任厲太太!
“她怎么來了?”
“姜晚,你?”夏園幾乎一步沖出,攔在了她面前。
姜晚與他正對著,看見了他,也看見了林美芳,和臺上站著的夏柔。
她在笑,心里卻恨意涌起。
害死媽媽的人,就在眼前。
隔了四年的恨意洶涌,她恨不得能撕了他們的臉,讓所有人都知道她這個“父親”,有多虛偽!
可現在,她還必須要沉住氣。
她有更重要的事要辦!
“姜晚,厲衍川和柔柔訂婚,你來這要干什么?”林美芳心中擔憂,望著姜晚比四年前更要明媚的面容,心中情緒異常復雜。
可今日站在臺上,那個被所有人說長得和姜晚相似的女人,正是夏柔!
他們熬了三年,才等到今天厲衍川松口,愿意和夏柔訂婚。
無論如何,也不能讓姜晚破壞!
“我也有邀請函,是客人,怎的不能來?”姜晚紅唇輕啟,靜靜望向臺上的女人,輕嗤,“他要娶誰,自然與我無關,只是……將人打扮成這樣,我嫌惡心。”
夏柔的妝容,打扮,甚至穿著風格,都照著她當初的習慣!至少八成相似。
他們太惡心人!!
所以姜晚不但來了。
還要送禮。
她拿出了一個錦盒,隔著一米多的距離,遞向后方。
“從前沒發現,厲先生竟也是個念舊的。就喜歡這般長相對么?還是……衣不如新人不如故?”她筆直地望向前方。
厲衍川正站在那,那張被精心雕琢過的面龐依舊俊朗,眉目如墨,深黑的瞳仁直落在她身上,灼灼墨色不能直視。
姜晚卻坦然。
“你不如婚戒,也用這枚。”
“姜晚!你別太過分了!”夏園一時失態,“這么多人看著!你非得現在鬧?不管多大的恩怨,都過去四年了……”
“晚晚。”夏柔不知何時走近了些,那樣精致妝點過的一張臉,眼神卻顯得癲狂,“你果然……不會放過我。”
獨獨厲衍川巋然不動。
他看著面前那張再熟悉不過的臉,四年日夜浮現的人終于出現在面前!
“姜晚。”他嗓音溫沉如冰,卻接過了婚戒。
厲衍川斂下了黑眸,燈光下眸色晦暗冷沉,看似平靜無波瀾,卻分明是在極深處藏匿了真正的心緒!
他身側雙手握緊,唇角收緊幾成直線,借此掩蓋住所有的兵荒馬亂。
四年。
他費盡了心思。
終于,等到她出現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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