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下空氣冷寂半晌。
lucas手指捏緊,斂了情緒,再次審視了她一遍。
“你倒是還護著厲衍川,怪不得他那么愛你。”
姜晚微愕。
她覺得這個結論實在荒唐。
可lucas手指絞了絞,自顧自說了下去,“自小我不在他身邊,老太太又嚴厲,大約,從未有過一個女人護著他。而你,離了婚,哪怕不愛了,都還維護著他。”
“我是就事論事,沒什么維護不維護的。”
“是嗎?那既然這樣,你索性幫我個忙,如何?”
姜晚看著順坡下驢的女人,頗具攻擊性的妝容下,一雙眼是偽裝的真誠。
lucas說得那么理所當然。
姜晚忽然理解了,當初厲衍川曾對她說過的話。
為何認定夏柔是救他的人時,便一心一意護著夏柔,在醫院的那一個月,連他自己都分不清那是不是愛。
她心底砰砰撞了一下,莫名的復雜心緒。
“一個小忙而已,姜小姐,我想見見我兒子,你的前夫,麻煩你幫我約他出來。”
姜晚看見她眉目理所當然的樣子,突然覺得很好笑。
“為什么所有人都以為,我可以找到他。”
她低低搖頭,面色淡淡的。
“有沒有可能,我也聯系不上他。”
“是嗎?”lucas審視著她許久,似是在判斷她究竟有沒有在說謊。
姜晚無意與她糾纏,這個女人對如今的她而言,不過是個陌生人。
她和山山之間的那點血緣牽絆,勾不起半分波瀾。
走上玄關,姜晚正要進去,忽然間,聽見女人揚聲說了一句。
“他心疼你。”
“你說,我逼你到絕路,他會不會出現?”
“這位徐女士,我已經離職了,不知道這其中有沒有你的手筆,但如今,沒有什么可威脅到我的。我不想做你們母子爭斗的犧牲品。”
“你不想,可厲衍川不出來,我找不到她,也只能犧牲你。”lucas說這話的時候云淡風輕,“醫院躺著的那孩子,也不想救了?”
“那家醫院,厲衍川有股份,我也有。實不相瞞,院長,與我是老交情。我稍作示意……”
姜晚驀地僵住。
其實很難相信,有人會如此輕松地說出來,用孩子威脅的話語。
她冷沉了面色。
“如此手段,怪不得厲衍川不肯原諒你。”
“他是我兒子,談什么原諒不原諒的?厲衍川是恨我拋棄了他,可姜晚,你也是女人你應該明白,他總歸愛我,對我有親情。無非是,想借此求我的關心罷了。”
“不。”姜晚搖頭,定定看著雍容華貴,卻極不真實的,仿佛掛在墻上的一幅畫一般的女人。
她笑了一下,語氣里有些細微不可察的嘲弄。
“厲衍川從來沒有提過你,說是失蹤,其實我以為你已經死了。這么多年來,他對你既不愛,也不恨,更遑論求你關心這樣的……無稽之談。”
“胡說!”
lucas的臉色在那瞬間被冷風吹皺。
她幾乎是瞬間失態,扣了姜晚的手。
“你現在跟我回去,我不信他不找過來要人!”
“我不跟你走,我也在找他,你——”姜晚將她的手甩開,終于起了爭執。
卻忽然聽見樓上傳來老太太的聲音。
“徐知,滾出去!”
她是用力大吼了一句,很快伴隨著一陣咳嗽聲。
lucas臉色又是一僵,再看著王媽過來迎姜晚,臉上一閃而過的嫉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