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晚眼眸如刀,走到顧展面前,“你說清楚!”
空氣冷寂。
林香盼囁嚅了下,是說的話哽在喉嚨里,實是難以開口。
因為她知道一些內情。
“我的確早該告訴你。”顧展輕哼了一聲,終于斂起了情緒,盡量和緩了一些,“兩年半前,我就已經是厲衍川的心理醫生。那時他患有嚴重的失眠癥,需要依靠藥物才能勉強入睡。”
“我知中的一切都是治標不治本,經過長久的試探,才知他心底真正的心結,是你。厲衍川對你愧疚,他把你決然離開的原因,全部都歸咎于自己,日夜折磨,不能紓解。后來,也是我勸他想個法子讓你回來見一面,給彼此一個機會。他才重新找上夏柔將他捧成了國內首屈一指的小提琴手,甚至最后孤注一擲放出與她訂婚的消息,要逼你回海城。”
“那場訂婚宴,無論你來與不來,都不會進行。但慶幸的是,你的確到了,而后還帶來了更好的消息。你們竟然有一個孩子。”
顧展的嗓音不疾不徐,說到這里才隱隱有一絲激動。
“你知道當時他是用什么樣的表情和語氣告訴我這件事嗎?他興奮、雀躍,滿含期待,那是我認識他以來,唯一一次覺得我有希望治愈他了。可后來發現,山山生了病。”
姜晚和林香盼一徑沉默。
她捏緊了手掌,聽著厲衍川的心路歷程,卻說不出來話。
“山山的病,是絕癥。全球無藥可救的罕見病,怎么偏偏那么巧,在海城兩個月,就被研究出來治愈了?你們倆都學醫,難道真以為這是老天開了眼,拜對了哪個菩薩,偏給了山山幸運?”
“哪有那么好的事啊生老病死,在這醫院,你們親眼見到死去的人,還少嗎?山山若生來幸運,也不會得這個病。那一場實驗,是用人堆起來的!段醫生當年,就是因為想要進行人體實驗,想要在他自己身上實驗新藥,才因此被趕出當時的研究所,發配鄉下。而這一次,他拿出了多年前沒有進行到最后一步的法子,你要找一個病患最親近的家屬,做藥物試驗!”
顧展一字一句,無比認真。
姜晚身子顫了顫,手緊緊握著林香盼的,心口澎湃涌起的情緒裹遍全身
“你繼續。”
她嗓音哽咽,卻仍緊緊盯著顧展,不愿錯過他說的任何一個字。
“十幾種藥物注射到他身體里,首要破壞自身免疫力,模仿山山本身的情況,再進行治療、試藥這個過程每天來回重復,重復了整整一個月!他被關在倉內,跟外界幾乎完全斷絕聯系,那樣的壓抑、痛苦你以為他是憑什么撐下來?進行實驗之前,他甚至簽了免責協議!生死一律自負責。”
姜晚心口狠狠抽了一下,眼圈泛紅如血。
顧展望向急診室里,閉了閉眸才緩緩繼續說道。
“你以為,他是怎么活下來的?姜晚,那是非人的折磨,他一個身體健康的人被摧殘了整整一個月,藥物讓他精神錯亂、分不清夢和現實他是憑著對你的執念,硬扛過來的啊!”
姜晚驀地一怔,跌在椅子上。
她不知道這些。
“段醫生的論文里寫了實驗的詳細過程,因而被人批判可、可沒人知道做實驗的人是厲衍川,我不知道是他”
“他不讓任何人告訴你。無數次段醫生都要忍不住了,后來索性不跟你見面,怕不忍心之后,就說了出口。而他的頭疼,就是那時落下的毛病。段醫生給他做過許多次檢查,生理上不該有那么劇烈的頭痛,他更多的,是生理和心理都遭受了嚴重摧殘后留下的陰影,是幻痛。所以才找了我治。”
“可我也治不了。”
顧展攤手,“解鈴還須系鈴人,醫學不是萬能的,心理醫生更不是萬能的。姜晚,你比我更清楚要如何治他。”
若非如此,他也必然不會將這件事告知。
而后用下巴指了指病房方向。
“而他現在,醒了。”最近轉碼嚴重,讓我們更有動力,更新更快,麻煩你動動小手退出閱讀模式。謝謝</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