厲衍川瞳仁睜大,終于明白了過來——
他緊緊抓著姜晚的手,憤然、絕望,撐著最后一口氣,厲聲質問。
“為什么!”
“為什么?!”
“姜晚,你就那么恨我?”
那幾句話,震顫人心。
直到厲衍川暈了過去,林香盼斂起眼底那些驚愕復雜,很快去了醫生辦公室。
醫生把姜晚推到了處理室里。
摘下口罩,卻是林香盼干凈的臉。
“放心,我都打好招呼了。回頭病歷上,會寫宮內流產,你回去之后好好修養,余下的我來辦。”
“好。幸好有你。”姜晚只是用了兩個血包,吃了一顆維生素。
她臉上卻仍有些蒼白。
“是不是被厲衍川嚇到了?”林香盼弄了一下東西,盡量逼真一些,神情卻還時不時恍惚,“他剛剛都要死了還要求你原諒,留下孩子,我差點都要被感動了。”
“感動什么?”姜晚換好了衣服,眼底平和,“我太知道那些日子怎么熬過來的,如果還輕易相信他,我這輩子……都得不到自由。”
自由。
于她而言,似乎是很久遠的詞了。
林香盼心底微微一窒。
她眼神閃爍,卻還是緊跟著附和,“對對對,不要同情男人……有句話怎么說來著,心疼男人倒霉一輩子。”
“你和寶寶要做最幸運的那個,可不能沾霉運。”
“是是是,孩子干媽的祝福,最有效。”姜晚坐在床邊,揚起臉看她忙碌,而后卻終于忍不住開口,“可是盼盼,我過幾天就真要走了……到時候,大概要很久才能見面。”
林香盼撥弄藥品的動作一頓。
她把姜晚要輸液的藥水換成了葡萄糖之后,有一瞬間失神。
“沒關系啊,這條路你走的正確。至于我……等你穩定下來之后,我會想辦法出國找你。”她自我安慰,“放心啦,我真要跑,夏澤安困不住我。”
“真的嗎?”姜晚上下打量了她一眼,似是要從她臉上找出來些許“破綻”,半晌,輕笑著問她,“夏澤安這人,其實不差。我媽這件事上,他也沒有包庇。昨兒個還給打電話,說如果發現了線索需要他幫忙,他很樂意。”
“我當時問過他,萬一人真是夏園害的,他可以大義滅親嗎?你猜他怎么回。”
林香盼,“不知道哇!我跟他其實沒那么熟。”
“他說,他盡過孝里。親人會困住一個人,但他要有新的家人了。”姜晚拉過她的手,兩人語氣里都染著笑,姜晚也盡量讓氣氛輕松一些,“該是指你吧?就憑他這句話,我覺著,他其實是已經想好了,對于夏家、他的父母,林氏還有你,他心里有數。”
“夏澤安這人,勝就勝在清醒。他比厲衍川……要清醒太多。”
林香盼想到了厲衍川誤會姜晚三年,對這句話終于贊同,“的確。”
至少夏澤安不會盲信夏家人。
她回頭想。
大部分時間,其實夏澤安是信自己的。
從她一遍遍說夏柔的壞話開始,明明那么反感有人中傷他心愛的妹妹,卻仍舊在背地里調查。
“盼盼,我想你幸福。”姜晚認認真真望著她的眼睛,“希望你幸福,但如果命運不公,讓你感到不幸福的時候。到那時,你不要像我一樣被困住三年。你一向比我要有勇氣……真有不好的時候,你能跳脫這個牢籠。”
她點頭。
“我會的。”
如果這一刻她覺得溫暖安心的懷抱,終究變成了牢籠的話。最近轉碼嚴重,讓我們更有動力,更新更快,麻煩你動動小手退出閱讀模式。謝謝</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