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吧,你看到的這一塊迪特爾市區就是這個德行了,不過,假如你朝南邊或者西邊走,那邊的迪特爾衛星城里,人們過得還不錯——他們都是逃離迪特爾市,在那邊重新開始新生活的人。
像我這樣的黑人過去很難找到工作,可是伙計,像你這樣的白人,在那邊還是比較容易立足的。”
說著,前黑人社區籃球教練迪特羅*費恩的臉上,露出一點羨慕的表情。
畢竟誰都想過的好一點,可是花旗的種族歧視、尤其是迪特爾這邊的種族矛盾,讓這位以前勉強還算中產階級的黑人,根本無法在那邊的迪特爾衛星城里找到一份體面的工作。
“我說迪特羅,你覺得當初暴動的人們做得對不對?現在迪特爾這個樣子,大家好像過的都不怎么好。”舍斯特用叉子戳著盤子里的披薩餅,問道。
“哼,有什么對不對的,要說迪特爾的衰敗,的確有一半原因來自于那次暴動,但是沒有那次暴動,黑人的處境還要更糟糕!”
“你可能以前沒有關心過政治,自從那次迪特爾大暴動以后,不光是迪特爾的黑人,連整個花旗的黑人處境都好了許多!
迪特爾這幾年連續出了七任黑人市長,花旗出現了一個黑人總統候選人,這在以前簡直是不可想象的事!就為了這個,那次暴動就是值得的。”
“再說,迪特爾衰敗頂多只有一半能怪在那次暴動上面,另外一半應該怪**,不能及時恢復社會秩序上面。
原本即使是暴動后的迪特爾,這里畢竟是花旗排名前五的大城市,也還有很好的城市底子在,如果能及時恢復社會秩序、政府取回社會公信力的話,迪特爾還是可以搶救回來。
可是政府根本控制不住局勢,白人警察出門就會被打冷槍,政府又沒有當機立斷、大規模招募、培訓黑人警察,結果時間一長,失去了維持社會秩序的治安力量,這里徹底亂了。
最后,喏,就變成現在這個樣子,大家的生活全完了——”
說到這里,迪特羅的情緒低落下來,似乎剛才這一頓白撿的披薩,給他帶來的一點高興感覺全都沒了。
“那你們就不想重建迪特爾,至少重建這個社區?”
舍斯特發現一件很有趣的事,這位迪特羅*費恩有些眼光,從說話的條理上看,大概也受過正規高等教育,在本地似乎也有些人脈,但是從談話中,這位老兄除了坐在破敗的籃球場里緬懷過去、抱怨現在以外,就完全不準備做些什么。
“哈哈哈哈哈,我說舍斯特兄弟,你可真幽默!我能做些什么?重建社區?我既沒錢,也沒人手,那都是有錢人和政客們關心的事情,和我有什么關系?”
“唔——如果我想試試呢。”舍斯特*奧威吃掉盤子里最后一塊披薩餅,抬起頭來看著桌子對面的黑人前籃球教練,平靜的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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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哪,我一定是瘋了,居然和你一起干這種事,這有什么用?這塊社區現在根本就沒人住,你就算把這里修繕的再漂亮也沒人來,我說伙計,你是認真的?”
大約是黑人的種族天賦,迪特羅*費恩與舍斯特*奧威一起,在破敗的籃球場里鏟除雜草、修整鐵絲網、修補球網、涂漆、劃線,一邊嘴巴里以極快的吐字速度不停的抱怨著。
不過,他抱怨歸抱怨,手上的工作可沒停下。兩個人從早上乘坐公交車,到市中心購買了一些球網線、鐵絲、油漆和刷子以后,就一直忙到現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