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挽朝淡定的移開了身體,重新端坐在了位置上,淡淡的道:
"這是對你,對其他人,都沒有。”
裴淮止的心口仿佛被這句話狠狠撞擊了一下,連忙收斂心神,不動聲色。
他想,這樣的感覺,可不好忍。
馬車緩緩行駛,林挽朝卻忽然想到了什么。
她轉過頭來,正色問道:
"方才你在宮外可瞧見他們卸下來的木料?
"
裴淮止摸了摸發燙的臉,回想道:“是有,云昌進貢來的。水災過后,京都城不少房屋或多或少都受了損傷,尋常人家或可用松木楊木修繕加固,可廟宇宮殿,甚至是城外兵馬駐扎之地的帥營都需用更為堅韌的云杉木,而云昌特產雪嶺云杉。”
“如今可供修繕的云杉木短缺,云昌此番進貢的確是解了燃眉之急。我方才也仔細看過,那的確是云杉木,只是……”
“如何?”
“顏色不對。”
林挽朝眉頭緊蹙,說道:“我見過的云杉木多為米黃色,可這一批云杉卻泛白。”
“你的意思是,這木頭是假的?”
“那倒不是……不過,我總覺得心里不安,這一次云昌為何會如此殷勤,你不覺得奇怪么?”
“是啊,”裴淮止瞇起眼眸:“我聽說時,還以為太陽從西邊出來了,他們可都巴不得北慶受重創,怎么會突然送來賑品,總不可能是云昌發了慈悲。”
“是啊……”
“小姐,到了。”
門外的蓮蓮開口提醒,兩人這才聽到逐漸繁華的喧囂,應該是先到了林府。
林挽朝回過神來,說:“你回去告知陛下,這批木料先別急著用,你帶大理寺仔細查探一番……”
沒說完,裴淮止忽然湊上來,輕輕的吻了她一下。
她看過去,裴淮止笑的像一只狐貍,語氣旖旎溫柔,帶著懶懶淡淡的微笑,說道:“扯平了。”
*
澤渠從馬車里出來,抬頭映入眼簾的是兩個鐫刻的大字,“林府”。
初次見林挽朝時,就是在這里。
諾敏要殺林府的馬,他從遠處而來,見到了這個蒼白的、含著病氣的女子,心神重重的一晃。
當初竟不知,她就是大理寺少卿。
而今,竟已經過去了這么久。
林挽朝也已成為了北慶的帝師。
他見林挽朝還沒出來,便邁著步子過去想要扶她一把。
只是還沒走近,簾子掀開,閑庭信步的走下一個緋紅身影,金玉扇泛著冷涼。
澤渠抬頭,正好對上他的視線。
四目相對,火花迸射。
澤渠笑容褪去,眸光一深,
"裴大人?
"
“澤渠殿下,還真是巧。”
澤渠的臉色莫名的有些快,他的目光在林挽朝的馬車上打量了一番,然后低垂下視線。
“不巧吧?你不知道,今日帝師要與我相伴,同游京都?”
“知道。”他眼尾上挑,認真問道:“我與帝師商議私事,不妨礙吧?”
私事……
澤渠心里冷笑,和他妹妹一樣,他也不喜歡這樣模樣妖冶華麗的男人,虛偽又難纏,像雪山上的野罌粟。
澤渠咬了咬牙,笑著:“不妨礙。”
裴淮止俾睨的笑了,緩緩伸手,扶住了里頭探出來的柔若無骨的白皙手腕。
林挽朝也握緊了裴淮止的胳膊,跳了下來。
她知道兩個人之間是怎樣看不見的腥風血雨,只是沒心思參與。
林挽朝笑了笑,說道:“身著官服多有不便,本官需更換常服,勞煩殿下稍等片刻,喝杯茶。”
澤渠莫名覺得心中堵塞,他盯著裴淮止,說道:“喝茶就不必了,我在府門等帝師。”
“好。”
裴淮止比她要高出一些,心甘情愿的跟在了林挽朝的身后。
忽然,他頓了頓腳步,回頭:“殿下真的不進來?”
澤渠沒說話,目光沉了幾分。
裴淮止挑唇,說道:“那本官先進去了?”
說罷,他回首,打開扇子,踱步緩緩進了林府。最近轉碼嚴重,讓我們更有動力,更新更快,麻煩你動動小手退出閱讀模式。謝謝</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