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標量操控……」雷霆于心中重復了一遍這個詞匯，只覺遍體生寒。
“其實你也不用太擔心……”似乎是察覺到了雷霆的內心情緒變化，地球意識又趕忙開口道：
“那個男孩的能力雖然足夠恐怖，但這里畢竟是地球，我還是有能力限制他的。別的不說，至少毀滅世界上不可能的，現在的他頂破天也就有在瞬間毀滅一座城市的能力，而且之后必然會因為過度透支而陷入極度虛弱之中。畢竟源氣是超能力之根本，沒了源氣，再強的能力也用不出來，而用不出來和沒有也沒什么差別。
“而這也是我，以及主意識目前正在干的事，那就是讓那個男孩附近區域的源氣濃度降至最低，讓他幾乎無法自然補充消耗掉的源氣，除此之外，主意識也在盡可能地剝奪他的能力，目前已經有了明顯進展，只要不出意外，遲早能夠解決他這么一個定時炸彈！”
地球意識語氣堅定，滔滔不絕，而雷霆則愣愣地聽著，腦中無數想法先后閃過。
「不是？“頂破天也就有在一瞬間毀滅一座城市的能力”？你聽聽，這是人話嗎？能夠在一瞬間毀滅一座城市還不夠恐怖嗎？」
「源氣…對哦！施放超能力是需要消耗源氣的！越強的能力使用時所需要消耗的源氣也就越多，那么就算他能夠操控“標量”，所能夠影響的范圍也不會很大，畢竟他只是一個小孩子，源氣儲備必然不會太多！嗐，我剛才也是被這個能力給嚇住了，居然連這基本知識都忘了。」
「通過將對方附近區域的源氣濃度降至最低來限制對方的源氣恢復，這確實是個好辦法，能夠讓他的源氣幾乎得不到恢復，用一點少一點。」
「剝奪？地球意識居然能夠剝奪超能者的超能力嗎？正常覺醒的超能力能被剝奪很正常，對方那個非正常覺醒的超能力居然也能夠被剝奪嗎？怎么個剝奪法？」
雖說心中疑問萬千，但地球意識肯定的語氣還是給雷霆打下了一針定心劑，最起碼不至于太過驚慌了。
……
與地球意識交流完畢后，不知因何而情緒變得特別低落的雷霆重新將目光放在了餐桌對面的陳夕晨之上。
察覺到雷霆的目光望來，陳夕晨同樣抬眸看去，在看到對方低沉的神情時，心中登時咯噔一下，但嘴角還是勉強擠出一抹笑，問道：
“你心中應該對發生了什么事，有了判斷了吧。”
“嗯。”雷霆沒有隱瞞，點頭回應道：
“‘標量控制’。”
陳夕晨輕呼口氣，靠上椅背，表情變得認真。
“那么，你是否有解決方法呢？”
他的這個問題與其說是在問雷霆，倒不如說是在問地球意識，雷霆也清楚這一點，因此沒有絲毫猶豫，直接答道：
“有，而且總體來說不用太過擔心，他所造成的破壞力很有限，且這一次的失控，恐怕并非他無法控制自己能力才導致的失控，而單純只是他為了獲得更多的關注而刻意為之的。”
陳夕晨深吸口氣，絲毫被這個答案給震驚到了，足足數秒后才帶著顫音問道：
“所以，今天發生的事故，其實只是一個小孩子為了博得大人關注，所開的一個玩笑而已？”
“……恐怕是的。”雷霆知道這個答案對陳夕晨會很沉重，但他還是說了出來，畢竟事關數十號人的性命，他不能撒謊。
是的，這個在一瞬間讓整個特應部總部陷入最高警戒狀態，讓數十人因此失聯，生死不知的超自然事件，其實只是一個才十歲出頭的孩子，為了博取更多的關注，同時也為了自身的快樂，而開的一個“小小的玩笑”而已。
這也是為何雷霆會情緒低落的原因。
因為他在從地球意識口中得到這個答案時，也是想現在的陳夕晨一樣，難以接受，為此他足足緩了近兩分鐘，才勉強將這股情緒的大半給壓下。
畢竟他實在無法想象到，一件涉及到數十人性命安全，令整個國家最高層都為之震動的重大事件，會是以一種如此滑稽的方式誕生的。
同時他也深刻明白了，為什么永遠不要把強大的力量交于一個眼界不能與這股力量相匹配之人的手上。
包間內一時陷入了寂靜之中，包間外的唐秀秀則安靜地等著。雖然只隔著一面墻，且里面二人在交流時還沒有刻意壓低聲音，但她依舊自覺地遠離包間，以保證自己不會聽到任何內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