震閭王面色鐵青,額頭青筋暴起,雙手握拳,腳步匆匆地往別苑外走去,他袍擺隨風翻飛,透出一股難以名狀的怒氣。
剛至宮門,卻迎面撞上了匆匆歸來的賦綾王。
賦綾王一身華服,面上帶著春風般的笑意,一雙桃花眼微微瞇起,見到震閭王,忙拱手笑道:“震兄如此著急忙慌的,這是要去哪里啊?”
震閭王停下腳步,眉頭緊蹙并未言語。
賦綾王見他面色不善也不生氣,仍舊保持著笑臉,關切道:“震兄,您臉色不太好,是不是發生了什么事情?若是有什么煩心事,不妨與我說說,也許我可以幫您排憂解難。”
這種打掉牙往肚里的吞的事情,震閭王怎么可能會說。
想了想他深吸了一口氣,胸膛劇烈起伏,似乎在努力平復心中的怒火,隨后語氣低沉,帶著幾分怒意說道:“還不是我那不成器的兒子!他和寧遠將軍之女的事情如今鬧得沸沸揚揚,整個帝都城都知道了。”
聽見震閭王這么說,賦綾王神色一閃,突然壓低聲音道:“震兄不知可否進一步說話?”
震彪皺眉點點頭,隨著賦綾王往一處涼亭走去。
到了涼亭,賦綾王湊近震彪:“震兄,這可是一個難得的機會啊,若是能夠得到寧遠將軍的支持,對于南陽來說豈不是如虎添翼!!”
震彪無奈地嘆了口氣,對賦綾王道:“賦兄,此事并非如此簡單。那寧遠將軍之女名聲在外,我兒怎能娶這樣的女子入門?且此事已鬧得沸沸揚揚,人人皆知,日后傳出去豈不讓人笑話?”
賦綾王微微一笑,安慰道:“震兄,你不必過于擔心。那寧遠將軍之女雖然有些風流韻事,但她畢竟出身將門,想來也不會太差。至于名聲之事,只要婚后好好教導,相信她會有所改變的。”
震彪聽后仍是搖頭不已,他苦笑道:“賦兄,我并非不想與寧遠將軍結盟,只是如今陛下一直對我們藩王心懷忌憚,如今我們若真的得到寧遠將軍的支持,恐怕日后在朝廷中的處境會更為艱難。”
賦綾王沉吟片刻,輕輕拍了拍震彪的肩膀,道:“震兄,你所擔憂的不無道理。但如今局勢緊迫,我們需要權衡利弊……”
聽到賦綾王的話,震彪皺眉道:“賦兄這話?”
賦綾王臉上閃過一絲陰翳之色,但是很快便被掩飾過去,他神秘兮兮的湊近震彪,輕聲說道:“如今這種局勢,你我若是不自立,待到有朝一日,他們墨家兄弟反目,你我豈不是就像那案板上的魚……”
聽見賦綾王的話,震閭王大驚,趕緊湊進一步:“賦兄可是有什么消息……”
賦綾王壓低聲音暗暗道:“震兄,如今陛下軟弱,兩百萬兵權全部在墨王手中,當年若不是墨王回都耽誤了,這天下,恐怕就是墨王的!!”
震閭王倒吸一口涼氣,眼神中閃過一絲驚懼。
他腦中回想的都是墨司冥在宴會上高傲自大的樣子,完全不把墨司羽放在眼里!
也是,天底下有哪個皇帝能容忍這種狂妄之徒!
“賦兄說的沒錯,如今是太后還在,若是……”
賦綾王點點頭,繼續苦口婆心道:“而且,我得到消息,墨王正在暗中培養自己的勢力,一旦時機成熟,他必定會有所行動。”
震閭王眉頭緊皺,“那我們該怎么辦?”
賦綾王嘴角微微上揚,眼中閃過一絲狡黠:“我們不能坐以待斃,必須要提前做好準備。雖然寧遠將軍手中的兵權并不大,但再小的蒼蠅腿,那也是肉啊!震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