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舒童惹了人,自知理虧。她拉拉他褲腳,裝著可憐,彎著眉眼,只當不留意,軟綿綿的樣子說道,“我不擦了還不行嘛,還有點乳扇,你還吃嗎?”她遞給他,順著毛,知道他的軟肋,往上攀爬著,“我是見你身上衣服好看,怕你弄臟了,才擦的,不然你問問阿布,看我這樣做,對不對。”
顧承璟現在的道德標準全以阿布看齊,阿布現在知道他們的關系,隨著白舒童去,點了點頭。
話有效。
他又坐了下來。
白舒童往他身旁又近些,得寸進尺,“你手上都擦干凈了,這塊我喂你。”
他微鼓了腮幫,不吃了,臉撇向另一邊。
又抵不過她喂到嘴邊的熱情,他終于是張了嘴,咀嚼了下去。
白舒童問他好不好吃,她再去買。
他微點了下頭。
她就好脾氣又歡快地再去一趟,等新的烤乳扇。
在二樓的馬先明冷撇了唇,輕哼了聲。
盡管聽小方說,白舒童是這姓顧的軍官未過門的妻子,但是按著他們的相處判斷,這舒童妹子不是明顯在倒貼嗎?
認識她那么久,還沒見過她這般撒嬌又示弱討好人的。
真開眼界了。
馬先明收回了目光,又倒著茶。
他叫了下屬出來,是吩咐辦事的,先說,“怎么不陪,她是我義妹,幫人幫到底,哥哥幫妹妹是應該的。她人生地不熟,這紅河不是我去,還能誰去。我叫你出來,是吩咐你在這里等著小方,按著時間,他還得三四天才能回到古村。那時候我們應該也到紅河了,你守著。等他回來了,就帶著他來找我們。”
下屬聽著,還以為他是在這喝悶茶的,喊他們來,是要吩咐他們教訓那搶老大女人的彝族小伙一頓。
各個腰間煞有其事都帶著家伙什,臉色都同仇敵愾。
要來搶嫂子。
結果來了卻是吩咐正事,還是那位白小姐吩咐的事。
他們略詫異,但唯諾地應了聲,也就不再提白小姐了。
再喝了一杯茶,馬先明看了樓下的人一陣,視線里又見他們滋滋有味地吃著乳扇,他覺得待在茶樓里沒啥意思了,踢開了凳子,準備回去喂喂馬,同多年伙伴培養培養感情。
又想起了件白舒童吩咐的事,他轉頭說,“你們輪流著,每隔一個小時,就去阿布他們攤子上把東西都買了。”
他怕傳達不到位,就說重點,“目標,買空。”
古道上,人也不算太多,馬幫的人來來回回,格外忙碌,他們怕太明顯,買了好幾家,雨露均沾,又到了后巷,將東西都放在了牛車上,又再喊了臉生的兄弟去。
一輪又一輪。
很快,原本阿布攤上兩天都不一定能賣完的東西,半天里就賣完了。
“今天是怎么了?”
阿布都覺得不可思議,怎么那么多人來買他的魚干和布料。
白舒童見著阿布開心數著錢,背過手到他面前笑說,“那我們明天是不是可以早點出發去紅河了?”
阿布搖頭說還沒有。
他指了下顧承璟面前大小不一的竹編籃子,說,“阿白幫著族里的老師父賣東西,七八個,好像一個都沒賣出去吧。”
原來顧承璟面前擺放的竹籃子也是要賣的。
白舒童不知道,光顧著同他套近乎了,覺得那還不簡單,于是就說,“那我都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