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能說的,早已在筆墨外暗涌。
顧承璟手劃過了眉,心里沉沉,盡管中華大地已經光復,理應光明,可好像并不,他問了,“孟小月順利出去了嗎?”
小方點了頭。
抗戰期間,他的青衣朋友孟小月曾經被迫給日本人表演,處境艱難,投靠了汪偽政府的一個高官,兩人同進同出,同吃同住。
現在汪偽政府倒臺,那個高官被一通愚園來的電話叫走,再也沒回來過,而孟小月同人太親近,無疑也被打在了漢奸那一側。
軍統已經在上海誘捕了不少人,沒一個人能安全逃出。
孟小月藏了又藏,不知道該找誰了,就向他求助。
小方壓低聲音,表情嚴肅,“送了孟先生出去了,也有收到他化名過的信件,安全。長官放心。”
顧承璟靠了下椅背。
有些人也只是被時代推著走,而不得已走上了求生的路,也從沒做過壓迫百姓,或者叛國通敵的事情,若是能幫,自然也希望他們能活命。
身心略疲。
顧承璟看了眼時間,吩咐著小方寫好演講稿就自己出去,他則拿了本書蓋臉,腿抬高在了桌面上,閉眼小歇。
時間很短,也進入了夢鄉里。
夢里有陳燦,有死去的一些空軍兄弟,輪番著在同他說,終于迎來了光明的那天。可又烏云滿布,卷去了一張張鮮明的面孔。
無疑是噩夢。
再模模糊糊醒來的時候,是一些教官來拜會。
手邊的針已經被護士姑娘進來拔掉了,并沒有驚擾他,他揉了下眉眼,站起來,又恢復了狀態,展手請人入座,絮絮而談。
在空軍大隊里嚴厲,在這里倒是不一樣,他游刃,一聊也聊了許久。
到了下午傍晚時分。
他送了一幫人出門。
忽地才看見了在門口等待著,嚴格來講也跟在一幫來找他的人中在排隊的白舒童,綠色制服和西裝里,明黃色的衣裙很是明顯,也明艷。
她應該是等了很久了,正拄著臉在圍欄邊上看著操場上在訓練的學員,完全不知道他走了出來。
他看了一眼表,還沒到六點。
顧承璟緩緩而走近,抄兜落在了她身側,與她同照著一片陽光。兩人的身影交疊在了一起,斜斜長長的,在一個世界里。
有安逸,平靜。
他的那些莫名的燥意才降了下來。
遠處,從戰場上退役了的飛機停靠在了邱寧航校的跑道上。
白舒童也看到了。
她送給顧承璟的那架大鐵鷹,戰損后重新修補,有了它新的使命。
一樣也新生了。最近轉碼嚴重,讓我們更有動力,更新更快,麻煩你動動小手退出閱讀模式。謝謝</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