紀星糖離開了家,她給沈思蘅打了電話,約他出來見面。
沈思蘅自己操控輪椅,也還沒走遠,他報上自己的位置后,紀星糖往前走了沒多遠,就看到了他。
沈思蘅臉色依舊不怎么好看,他沖著謝幼君吼出那些話后,他心里其實也不好受。
站在他的角度,他覺得自己從小被迫背井離鄉,明明有父母,卻只能帶著一個不是自己親妹妹的女孩子在國外一起生活。
自己的媽媽明明是原配,卻被小三給死死壓在腳底下,憑什么要離開的人是他們呢?
可是謝幼君從頭到尾,都沒有好好爭取過。
紀星糖走上前,推動沈思蘅的輪椅,“思蘅,抱歉。”
沈思蘅沒說話,只是坐在輪椅上任由紀星糖推著自己。
“思蘅,我們彼此敞開心扉,說一說彼此的真實想法吧!”
紀星糖把沈思蘅推到小區的公園停下,她坐到他的對面,目光一眨不眨地看著他。
“我先來吧!我沒有被壞人侵犯,我被人救了,我告訴你,說自己被侵犯的那些話,都是假的,我只是想知道,你之前那樣說思淼,如果我發生了同樣的事情,你會怎么做,又會怎么對我。”
“紀星糖,好玩嗎?”
沈思蘅開口了,他眼睛泛紅,咬著牙一字一頓地問她:“騙我好玩嗎?”
“把沒有發生過的事情,裝作發生過來欺騙我,是不是很好玩啊!”
“沈思蘅,你是要和我吵架嗎?”紀星糖語氣平靜,對比沈思蘅泛紅的雙眼,她的情緒簡直平靜到沒有半點波瀾。
“沈思蘅,我剛剛把你說的那些話聽進了心里,然后想要和你好好聊一聊,但是不想和你吵架。”
“如果你能聊,我們就聊,不能聊的話,那我就回去了。”
紀星糖站起身作勢要走,沈思蘅急忙一把抓住了她的手腕,“老婆,別走。”
“坐下,我不賭氣了,我好好說話。”
紀星糖這才又坐了下來,“說吧!”
“你內心是什么真實想法。”
“我不想離婚。”沈思蘅眼睛紅著,“糖糖,我承認,自己在聽到你遇到那樣的事情后,我一時之間接受不了,加上我受了刺激,所有人都在責備我,覺得我不該那樣說沈思淼。”
“哪怕到了現在,我也不覺得沈思淼無辜。”
“她在第一次受到傷害的時候,就可以直接和南天昊說的,南天昊是寵自己的妹妹,但不至于寵到縱容家里的傭人侵犯她。”
“南天昊自己不要臉,南家還要臉。”
“但凡沈思淼在一開始的時候,就和任何一個南家人說,都不至于讓自己走到那一步。”
“她欺騙薄夜寒,冒充薄夜寒的救命恩人,她不一樣是個卑鄙的人嗎?”
“我只是把自己的真實想法說出來而已,在你們的眼里心里,我就成罪人了。”
沈思蘅說著,聲音帶上了幾分委屈,“難道說實話也不行嗎?”
“還是說,我要虛偽地去夸獎沈思淼,說她所做的那一切都是對的。”
“她被傷害不是她的錯,那難道是我的錯嗎?她和我媽覺得我們在國外享福,星糖,你自己摸著良心說一說,我們這些年真的就是在國外享福了嗎?”
沈思蘅說著說著,淚水猝不及防地落了下來。
他伸手捂住眼睛,不讓自己哭泣的樣子被人看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