采荷廳雅間,眾人再度落座,只不過現在已經不在飯桌上,而是隔壁一側的茶桌旁。
負責斟茶的,是溫秋雅。
李向南丁雨秋段四九胡應龍和陸沉都在桌旁。
過年期間,陸沉照例沒有回家,待在張之勝的按摩館里。
段四九回家過了個年,初六就坐火車趕過來了。
李向南對自己手下人的情況幾乎都是心知肚明的。
誰家近一點,誰家遠一點,誰家在燕京,誰家在外地,都曉得情況。
李長夏的家在海城,他也曉得。
“李向南,你的意思是,是李長夏讓大家年后不來上班的?”
等到眾人落座后,溫秋雅實在忍不住,問了一嘴。
“不急,你聽我分析,先不說趙杏芳程立群。另外三位,兩位是物理系的研究生導師,一位是教授,他們都非常愛惜自己的羽毛,能夠參與進除顫儀的研究和生產,他們把研究價值,看的比自己的工資可高多了!”
李向南的話,讓泡茶的溫秋雅動作一滯。
丁雨秋笑了笑,溫潤道:“繼續說,我們都很想聽一聽這個李長夏的故事!”
“再說到趙杏芳和程立群,他們現在大三,雖然吃到了第一批恢復高考的紅利,但不得不承認,考取了物理系之后,他們也面臨著擇業、發展的壓力,是選擇服從組織學校的分配,還是投身到改革開放后,各行各業涌現出來的工作機遇呢?”
溫秋雅抬起頭,秀眸圓睜,“所以芳姐和群哥是矛盾的?”
“不錯!”李向南接過她遞過來的茶盞,旋動著來自景德鎮的青花瓷茶盞,平靜道:“他們也是最容易受到李長夏蠱惑的人!”
溫秋雅渾身一震,失望道:“李向南,可是為什么?我想不通,我們可是一個系的同學,平時關系挺好的,而且還一起參與過ct機的拆解,我們一起排除千險,克服萬難,終于給ct機的國產貢獻了自己的力量,一直致力于給我們的國家創造價值!我實在想不通,他為什么要做這種讓物理系和燕大聲名掃地的事情呢?把咱們科研團隊拆散了,對他有什么好處?”
聽到溫秋雅的嗓音有些哽咽,一旁的丁雨秋看了一眼李向南,說道:“之前李長夏他們打電話過來請假,我同意了!我想到這幾個人可能有些苦衷,所以想等元宵節后找他們談一談的,也給秋雅一點準備時間,就沒逼這件事情……”
說到這里,她的眉頭也皺了起來。
“今天聽你這意思,事情很嚴重,是我失職了……”
她的話還沒說完,李向南就豎起了手,左右擺了擺。
“這件事情并非是什么壞事!”
“???”
聽到他的話,溫秋雅也好,丁雨秋也罷,包括段四九陸沉和胡應龍都停止了喝茶的動作,滿臉的不解。
“因為現在,除顫儀的核心部件還沒上馬!”
這話一出,聰明的溫秋雅立即捕捉到了他沒說出來的意思,震驚道:“你懷疑……李長夏的沒及時到崗,跟咱們的項目有關,而不是他說的,學業緊張和路途遙遠趕不來燕京?”
“海城距離燕京多遠?”
李向南扭頭看向段四九。
“四百公里!”段四九一愣,恍然道:“小李,你是說……我七百公里都到了,他其實想來,輕輕松松?”
“這是一方面!”李向南笑了笑,提起茶杯說道:“我茶沒了!”
“哦哦哦!”溫秋雅趕緊給他再斟一杯茶。
“另一方面,”李向南抿了口茶道:“我下午看到他了!”
“啥玩意兒?那小子就在燕京?”胡應龍整個人都驚了,頓時罵道:“擦,那小子玩咱們是吧?提前來了燕京,卻不來上班?還請假說路途遙遠買不到車票?這狗幣滿嘴謊話啊!”
陸沉攔住激動的他,思索道:“不是,這小子想干嘛?”
李向南搖搖頭,“暫時不知道,但絕對有蹊蹺!秋雅,你了解這個李長夏多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