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云神色復雜地看著王曉，輕聲說道：“不用再說，你就算再說一百遍你是人族，他們也不會信，這里面的原因你可能不知道。”
看著王曉疑惑的眼神，李云蒼白的臉色，心情沉重地嘆息道：“軍中在末世后由韋亦委員通過視頻進行過對鬼族情況普及講解過。”
李云神色更為復雜地看著王曉，沉聲說道：“韋亦委員曾說過，人族化鬼不可逆，任何功法都不可能實現這一點，雖然我不知道你是如何做到的，但世人大概會認為你是鬼族，因為人不能化鬼，但卻沒人知道鬼能否變人。”
聽完李云的話，王曉心中一震，也理解了這些人族士兵恐懼的來源，心中雖有萬般委屈，卻無從解釋說出口。
李云看著王曉凝重茫然的臉色，眼神中復雜的情緒開始出現一絲擔憂，沉重地說道：“王曉，我原本是要死在鬼族手上，但現在是你滅殺了這些鬼族士兵救了我，也為我們戰死的同胞戰友報了仇，我無以為報，只有將這條命還給你。”
王曉心中一驚，不解地看著李云急忙說道：“李大哥，你不信我是人族嗎？你認為我會殺你嗎？”
李云搖了搖頭，輕聲說道：“王曉，莫急，我相信你是人族，但我以及那些戰友今日必須死，否則你將沒有絲毫活路！”
看著王曉更加迷茫的眼神，李云耐心解釋道：“我和他們一樣，都是軍人，服從軍委命令和軍人守則是我們的神圣使命，我們無法為你保密，如果我們活著，你人鬼兩變的秘密必將被軍部知道，在人化鬼不可逆這條鐵則下，軍委必定將你定性為鬼族，你必將不容與人族，甚至會遭到人族無盡的追殺！”
在王曉臉色苦惱驚慌中，李云繼續說道：“你可想過，屆時你的親朋好友會如何看你，你熟悉的人會如何看你，他們會不會認為你是鬼族，對你喊打喊殺，我的父親曾從哪個特殊的年代過來，那個年代的人講究大義滅親，各種批斗打殺，你是不是冤枉，真相是什么根本不重要。”
聽完李云的話，王曉心中一片冰寒，尤其是李云提到的特殊年代，王曉從史書上也看到過那種全民狂熱下，只有鋼鐵法則為準，真相事實無關緊要。
“動手吧，殺了我們”李云輕聲說道，緩緩地閉上眼睛。
王曉看著李云，又看著背靠山壁，眼神中還帶著少許驚恐，但已經好了許多的十幾名士兵，舉起的拳頭不停地顫抖，遲遲下不去手。
等了許久不見王曉動手，李云睜開眼睛，看著渾身顫抖，眼中含淚的王曉，像一個迷途犯錯的小孩子，不知道如何是好。
心中沉重地嘆息一聲，李云輕聲說道：“下不了手嗎？”
王曉不停地點頭，顫抖地說道：“我控制不了我自己，無法對袍澤兄弟，一起戰斗過的戰友出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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