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碎星墜
"裹著伏妖符的朱砂光芒刺向妖瞳,槍刃距離血色豎瞳僅剩三寸時,青鱗突然泛起幽光,竟將符咒震成齏粉。
"人族修士的符箓...
"大妖嘶聲笑著,斷爪突然暴漲三寸,指甲縫里滲出墨綠毒霧,不屑地說道:
"雜耍把戲的玩意,對本妖可沒有啥用!”
裴守約急退間槍桿橫擋,玄鐵槍身竟被腐蝕出縷縷青煙,雨點砸在滾燙的槍桿上,蒸騰起一片白霧。
城墻上殘存的護城大陣突然亮起,裴守約咬破舌尖,精血噴在陣眼石柱,青光順著地脈竄上槍尖,游龍三疊的槍影撕開毒霧,第一槍挑飛三片青鱗,第二槍洞穿妖腹,第三槍即將刺入心竅時,大妖背后骨刺突然爆射,裴守約左肩被貫穿,整個人釘在皸裂的城墻上。
血順著槍纓滴落,在積水中綻開紅蓮,大妖舔著腹部的傷口,腳踏虛空向裴守約逼近,裴守約顫抖的右手摸向腰間玉牌——那是他答應給女兒及笄的禮物,雷聲中仿佛聽見小女兒在喊爹爹,他暴喝一聲震碎玉牌,燃燒心核強行提升至半步七階。
暴雨在槍氣中凝成冰錐,裴守約化作一道銀色流星,槍尖刺進大妖胸口時,妖爪也轟穿了他的心核空間,瀕死之際,裴守約突然咧嘴一笑,袖中滑出最后三張雷火符貼在大妖斷角處,用盡最后氣力捏碎引信。
轟鳴聲中,城墻被炸開了一角,大妖的身形也被恐怖的能量沖擊波轟飛出去,重重地砸進大地之中,但轉瞬間大妖的身形沖天而起,拔出插在腹部的長槍,仰天發出巨大的怒吼聲,震碎了十里雨幕。
城頭朱雀旗浸透血雨,旗面
"蘇
"字殘破處垂落絲絳,像極了斷裂的琴弦,當裴守約的銀槍在三百丈高空炸成碎片時,城防營校尉手中的玄鐵盾
"當啷
"墜地——這位曾在妖獸潮中死守七晝夜的漢子,此刻顫抖的手指竟扣不住盾牌內側的牛皮系帶。
城西瞭望塔傳來瓦片碎裂聲,某個煉氣士試圖架起神機弩時踏穿屋頂,箭匣里二十八支破妖箭滾落長街,裹著泥漿的玄鐵箭鏃在石板路上擦出零星火花,這些本該灌注正氣能量的殺器,此刻如同凡鐵般被逃亡人群踢得七零八落。
"讓開!都讓開!
"赤著上身的狂刀客撞開人群,手中九環大刀卻在顫抖,這位昨日還在酒肆笑談要斬下妖首當酒碗的漢子,此刻瞳孔里映著城頭方向升起的毒霧——靛青色瘴氣中浮現出數百張扭曲人臉,正是被大妖吞噬的亡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