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這塊墓碑,趙卓撲通一聲跪在地上,僅剩的一只手中提著的刀也掉在地上,回想起與王曉第一次見面還是因為虎子娘的事情。
望著那座靜默無言的墓碑,趙卓心中悄然浮現出一個念頭——王曉已然離開了綠江城;這一猜想如同寒風穿透衣襟,帶來一股難以名狀的恐懼與不安,這股情緒強烈得讓他幾乎窒息,即便是今日與妖獸激戰時,被妖獸咬斷一條手臂,也未曾體驗過如此深刻的悸動。
九天罡風撕開混沌帷幕,王曉赤足踏在星屑凝成的天階之上,每步落下便有蒼青道紋自足底蔓延,將狂暴的罡風馴化成鸞鳳虛影環繞身側,他褪去滄桑的皮囊如同蛻去舊日因果,三千白發寸寸轉黑時,群星竟在晝光中顯化北斗九星異象——那是上古煉氣士都未曾觸動的禁忌星圖。
第九十九步踏碎虛空枷鎖時,少年身姿已如初生朝陽,面若昆侖雪水洗就的寒玉,眼瞳深處浮動著破碎的太古劍冢虛影,眉心三寸處凝出半透明的道胎,其中隱約可見十二萬九千六百道劍氣在演繹周天輪回,衣衫獵獵間抖落的不是塵埃,而是凝成實質的歲月殘片,未及墜落便被道韻灼成青煙。
沸騰的靈力在經脈中化作液態道火,燒得三百六十五處大穴綻放金蓮,靈魂深處那道橫亙千年的瓶頸,此刻爬滿由百萬生民祈愿凝成的裂紋,西北角老婦為亡孫點燃的引魂香,東南巷修士自爆心核前的長嘯,城墻上稚童緊攥的半截木劍——億萬執念匯聚成因果洪流,轟然撞碎桎梏。
九重天外降下七十二道法則鎖鏈,卻在王曉抬眸間盡數崩解成道則金雨,業火紅蓮自足下綻放時,十萬丈高空浮現上古神祇虛影作揖相賀,半步筑基的道韻化作實質,竟在身后凝成半座白玉天門,門內流轉的混沌氣瞬息演化三千小世界生滅,此刻王曉即是天道在人間的支點,吐納間云海翻涌成太極兩儀,發絲飄動便牽動周天星斗移位。
當最后一縷桎梏之氣散盡,王曉負手立于重構的天地法則中央,半步筑基道境威壓令千里云層凝固成琉璃狀,眼眸開闔便是晝夜輪轉;綠江城的血污廢墟上,所有斷劍突然自行立起,劍柄朝北劍尖向南,朝著九天之上的身影行三跪九叩大禮——這是劍道對至強者的先天臣服,云層深處傳來編鐘道音,卻不是來自現世,而是時空長河上游那些證道失敗者的祝福。
此刻王曉既是十六歲少年,亦是歷經萬劫歸來的強者,袖中逸散的一縷氣息墜入凡塵,竟在焦土上催生出百里瑤草瓊花,每片花瓣都流轉著半步筑基的道韻真解,天淵世界的修行者們同時心有所感,望向東方那道貫穿天地的青冥光柱——新的道標已然誕生。
“這就是半步筑基道境的修為嗎!”王曉站在九天之上,輕聲感慨道:“好強,比我之前強了十倍有余,不敢想象筑基道境是何等的偉岸,難怪筑基道境又被稱為仙人境!”
感受著自身實力的強大,王曉不知道自己能否與筑基道境的蒼天仙帝和黃天仙帝一戰,但也到了了結這一切的時候。
王曉邁步向前,穿透重重虛空,轉瞬間來到黃天仙國帝都城內,那座黃天仙帝閉關的大殿之中,走了進去,瞬間激活了陣法,在黃天仙帝靈魂印記氣息的指引下來到血海世界,看到盤膝坐在血海上空沖擊天道筑基境界的黃天仙帝。
“拜見黃天仙帝!”王曉神情恭敬地抱拳行禮,高聲呼喊道:“晚輩已經完成與前輩的約定,黃天仙國統一了天淵大陸,還請晚輩解除晚輩的靈魂印記。”
黃天仙帝聽著王曉的話,心中自然明白天淵大陸統一的事情,也沒有食言而肥,直接伸手點出一顆金星,那是王曉被切割出去的靈魂碎片。
金星歸位后,王曉瞬間感覺靈魂圓滿無暇,被標記的印記也自動潰散,整個人感覺像是卸下了一座巍峨的大山,前所未有的輕松。
歸還了王曉的靈魂碎片之后,黃天仙帝淡淡地開口說道:“本帝正在沖擊天道筑基道境,你的修為已經到了半步筑基道境,應該能擋住蒼天仙帝的分身,別讓他殺了黃天仙國的皇帝,等待本帝出關,自然不會虧待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