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市攤位的霓虹映著王曉落寞的背影,攤位上的全息灶臺烹煮著孟婆湯改良的安神飲,這是王曉隱入煙塵后的活計。
夜市穹頂的防御結界突然波動,王曉瞳孔中映出三萬里外炸開的幽冥鬼火,他本能地掐起劍訣,又在功德金輪暴起的瞬間強行逆轉經脈,鮮血順著竹筷滴進面湯時,十二艘印著武當八卦的救援艦已劃破長空。
聯邦博物館最深處的暗格里,王曉的神識纏繞著量子計算機,屏幕上的韋亦日志正在解密,2060年9月18日的記錄反復出現異常數據流——正是王曉墜入天淵的那日。
“原來你把自己的記憶煉成了陣眼...”王曉撫摸著玻璃柜里的舊軍服,上面凝結著他與鬼族尊者廝殺時濺上的血跡,突然響起的腳步聲讓他化作青煙消散,安保機器人掃描著空蕩蕩的展廳,未曾發現展柜里的軒轅劍投影比往常黯淡了三分。
暴雨傾盆的午夜,王曉跪坐在當年共同修行的山河大學后山悟道崖邊,掌心的眾生之力正在燃燒,那是他走遍七十二座基地市收集的萬家燈火,當第一縷晨光刺破云層時,山腳下傳來學生清亮的早課聲:“大道之行,不獨善其身...”
霓虹雨幕中,“白曉”的電子身份卡在龍組總部安檢口泛起青光,王曉撫摸著右耳后植入的冰魄易容針——這是用白如雪當年留下的發簪熔鑄而成,當掃描光束觸及他刻意保留的昆侖胎記時,體內《太上忘情訣》自動運轉,把翻涌的思念煉成眼眸里恰到好處的疏離。
“歡迎加入特別行動科。”機械傀儡遞來的制服用的是冰蠶銀絲,針腳卻暗合七星鎖魂陣,更衣鏡里映出的陌生青年讓他恍惚——二十年前白如雪在玉龍雪山為他易容時,發梢的冷香與此刻更衣室的納米除味劑竟詭異的重合。
戰術會議室之內,穹頂之上,一場虛擬的暴雪正肆意傾瀉,仿佛要將室內的每一寸空間都吞噬進冬日的凜冽之中,王曉靜坐于桌旁,指尖不自覺地輕觸桌面,勾勒出一幅幅無形的圖案,那是思緒在無垠想象中的漫游。
全息沙盤散發著幽邃的藍光,光影交錯間,山川地勢躍然其上,宛如被賦予了生命,靜靜訴說著即將到來的戰略布局。
室內,除了偶爾傳來的低語和鍵盤輕敲的節奏,便是那穹頂模擬的暴風雪聲,它們交織在一起,為這場即將展開的戰術討論鋪墊了一層神秘而緊張的氛圍。
“白專員對北極圈任務有高見?”新任指揮使的聲音驚醒了王曉的恍惚,他抬眼時,會議室防護陣法的靈紋恰好爬過指揮使的瞳孔,與當年白如雪教他的《歡喜觀心法》如出一轍。
暴雨在落地窗上蜿蜒成河,王曉的戰術筆尖刺破全息投影:“建議在酉時三刻行動,那時鬼族會經過...”
隨著王曉的講述,作戰室內眾人紛紛點頭贊同,而后將計劃內容歸檔保存,指揮官帶著王曉前往檔案庫,準備給他介紹下以后的工作流程。
檔案庫的陰陽兩儀鎖在虹膜認證通過后緩緩開啟,王曉的呼吸突然凝滯,陳列柜里那支斷成三截的紫玉簫,正是白如雪在酆都大戰時用來布陣的法器。玻璃倒影中,他看見自己脖頸血管里流轉的功德金光突然染上血色——就像那夜白如雪離開前,兩人生離死別的不舍。
“白專員對古法器感興趣?”管理員的聲音驚起警報,王曉的袖中滑出偽造的收藏證書,當他觸碰到紫玉簫殘片時,突然亮起只有歡喜宗嫡傳能看見的桃花印。
王曉回過神來,看著管理員笑道:“有些好奇,聽說二十年前我們藍星聯邦中法器極少,只有一些古宗門和大佬才會煉制法器。”</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