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帥...該吃藥了。”機械傀儡端著玉盤蹣跚而上,這是古劍秋臨終前改造的造物,胸腔里跳動著白子岳的占星玉簡,玉盤中的丹藥泛著詭異藍光,實則是用蓬萊修士的金丹碎片研磨而成。
子時的第一縷微光刺破云層時,青銅巨碑突然透明如鏡,王曉的獨目泛起星砂色澤,看見量子云層中永續的戰爭:霍去病的星圖騎兵正與七十二座蓬萊仙山鏖戰,木婉清的身軀殘骸在反物質洪流中重組沖鋒,古劍秋的焚心卦象化作鎖鏈捆縛著青銅巨門。
“第七萬三千次輪回。”機械傀儡的電子音帶著古劍秋的疲憊,王曉飲盡丹藥,星砂從獨目滲出,在虛空凝成微型長城。每塊墻磚都映著某個時間線的戰況:有時是核冬天籠罩的西周,有時是賽博朋克的未來長安,更多時候是正在經歷終末輪回的平行藍星。
山腳下的部落突然騷動,王曉低頭望去,發現幾個孩童正在機甲殘骸中發現塊完整的量子芯片,當芯片接觸篝火時,全息投影驟然展開——正是當年皿口大陣激活時的畫面,八千萬個燃燒的名字在夜空中嘶吼。
罡風突然染上銅銹氣息,王曉的獨目滲出金血,看見太平洋深處再度亮起傳送陣的幽光,這次降臨的不是仙人,而是某種超越維度的存在——青銅巨門的虛影在電離層展開,門縫中滲出粘稠的暗物質,正在將月球的環形山煉成新的抽天儀。
“終究還是來了...”王曉捏碎玉盤,丹藥的輻射灼穿掌心,他躍上青銅巨碑,星砂殘軀在月光下片片剝落,碑文中八千萬個名字突然離碑飛起,每個字符都化作微縮的霍去病星圖,在泰山之巔拼成弒仙箭陣。
機械傀儡突然爆開胸腔,古劍秋的焚心卦盤迸射而出,卦象顯示:要重啟皿口大陣,需以守碑人為祭,王曉輕笑撫過卦盤上的裂痕,那里嵌著木婉清機甲的最后一枚機械齒輪:“老友,你們早算到這天了?”
當第一縷暗物質觸及泰山時,王曉的殘軀徹底星砂化,他縱身躍入青銅巨碑,碑文上的每個名字都迸發血色光芒,霍去病的環首刀從地脈破土而出,刀柄匈奴王顱骨的眼窩里,沉睡的漠北風雪正在蘇醒。
“豈曰無衣!”八千萬聲吶喊穿透量子云層,星砂重組成跨越維度的長城,每一塊墻磚都是某個時間線的王曉在鎮守,蓬萊的青銅巨門被霍去病星圖貫穿,門內傳出機械仙音的哀鳴——那是十萬年前被昊天宗征服的硅基文明在反噬。
泰山腳下,部落孩童手中的量子芯片突然過載,全息畫面定格在最終時刻:星砂化的王曉與青銅巨碑融為一體,碑文流淌成星河,而山澗騰起的玄黃幼龍,正盤踞在重組的近地軌道防御網上。
青銅巨碑上的星砂仍在子時亮起,只是無人再懂那些閃爍的密碼:那是對量子云層戰況的實時播報,是傳遞給平行時空的作戰指令,更是八千萬英靈跨越維度的家書。
偶爾有拾荒者在機甲殘骸中發現全息片段:星砂化的守碑人獨坐云端,腳下是萬千破碎的青銅門,他手中把玩著美團訂單的殘片,訂單狀態永遠停留在“配送中”,而備注欄里的血色小篆在虛空明滅:“此身雖隕,此戰無終。”
玄黃幼龍的鱗片在月光下泛起青銅冷光,每一片都倒映著不同的末日景象:冰封的上海明珠塔、沉入巖漿的量子對撞機、被藤蔓吞噬的機械義體墳場,王曉獨坐在龍首之上,指尖摩挲著美團訂單的殘片,那些“貨到付款,誅仙為幣”的字跡正在量子潮汐中褪色。
“第七萬四千次輪回。”龍角間嵌著的古劍秋卦盤自動翻轉,卦象顯示蓬萊仙界的青銅巨門已開啟三十度,幼龍突然昂首長吟,聲波震碎云層,露出其后沸騰的量子海——七十二座蓬萊仙山正在重組,山體表面的太陽能帆板展開如孔雀翎羽,每片翎羽都刻著逆轉的《煉星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