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這時,嚴菘柱著拐杖,緩緩站起,聲音緩而有力。
“皇主,老臣有話要說。”
“文正侯罪該萬死,按律當誅!太子行事果決,派人當場將他處決,實乃明智之舉,臣等佩服之至!”
“但御史臺裁撤不得……去歲苦寒,民生多艱,邊境時有蠻夷作亂,值此關鍵之際,不宜大刀闊斧,改革弊政。”
終于回到了正題?文武百官精神一震。
首輔嚴菘,執掌內閣百余年。
門生故吏無數,根基極深。
他反對裁撤御史臺,即使皇主朱元吉,亦不得不慎重。
話音剛落,文武百官喧囂。
“是極!是極!”
“太子尚年幼,當以穩為主。”
凡事涉及民生,動搖國本,必須慎之又慎。
朝堂官員各抒己見,嚴菘的支持者,很快占了上風。
徐階遲疑了一下,不得不上了:“嚴閣老言之有理,但只是裁撤御使臺而已,算不上大刀闊斧。”
“各府衙設置重復,冗員問題嚴重……”
張居正身穿大紅袍,站在百官前列,作為新晉三品大員,已是無上殊榮,但今天,他感覺特別累。
憋屈,憋屈啊……
每天都在扯嘴皮子,正經事一件也干不成。
按慣例,皇主必然支持嚴菘。
裁撤御史臺之事,只能不了了之。
清流一派,與嚴氏一黨,朝堂斗了近百年,從未贏過。
原因無它,皇主朱元吉,痛恨清流一派。
恨他們,蠱惑已逝的太子?。
恨他們,蠱惑曾經的皇太孫朱允炆。
嚴氏一黨為何吃香?全是清流一派自己作死搞出來的。
隨著太子?逝世,清流一派在朝堂的地位,已是汲汲可危,所以更需要得到太子炆的支持。
嚴菘為何保御史臺?裁撤御史臺,等于失去監察百官之權。
而嚴氏一黨,把持朝政多年。
其黨羽遍布天下,大貪、小貪,不勝枚舉。
若失去御史臺,等于自斷一臂。
文正侯厲害嗎?非也!
表面上,他掌控著御史臺,事實上,嚴菘更有話語權。
嚴菘反對裁撤御史臺,完全在張居正意料之中。
但他,無力改變。
隨著文正侯之死,御史臺將完全落入嚴氏父子之手。
而御史中丞等人,文正侯的死忠份子,死的死,被罷免的罷免,在朝堂再難有所作為。
張居正想到了封瀟瀟,心里更加苦澀。
一刀落下,當真痛快。
而他們呢,簡直是被架在火上烤。
就在這時,一個威嚴的聲音響起,打斷了張居正思緒,他忙抬首挺胸,只見朱元吉沉聲道:“嚴閣老總是老成持重,這也不能變,那也不能變,難道只能因循守舊?”
話音剛落,嚴菘暗叫不妙。
以他對朱元吉的了解,御使臺恐怕保不住了。
不等嚴菘作出反應,朱元吉已再次道:“納小妾好啊,多生些孩子,也好含飴弄孫,過過清閑日子。”
“嚴閣老,朕若沒記錯,你的歲數與朕相關仿佛,該退了。”
這下子,所有人傻眼。
張居正目瞪口呆,怎么把首輔給拉下馬了呢?
圣心難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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