牧觀塵正色道：“讀書人的事情，怎么能叫偷呢？”
葉天命：“.......”
牧觀塵笑道：“天命，你覺得這世上會有完美的人嗎？”
葉天命當即搖頭。
牧觀塵點頭，“老師身上也有很多缺點，曾經也做過不少的錯事，也愧對過一些人......”
說著，他眼中閃過一抹復雜，他打開酒瓶，輕輕喝了一口。
葉天命正色道：“我覺得老師是這世上最好的人，就跟南陵昭姑娘一樣......不知道南陵昭姑娘怎么樣了。”
說著，他也喝了一口酒，眼中浮現出了擔憂，南陵昭為了他而得罪死蕭家與青州觀玄書院，這段時間來，他其實是很擔憂的。
牧觀塵道：“不要擔心，南陵家不是小家族，蕭家奈何不得他們的。”
葉天命低聲道：“老師，無權無勢的人，真的很難出頭。”
牧觀塵又喝了一口酒，然后道：“世道就是如此，強如觀玄劍主那種絕世人物，也不可能改變這一點。”
葉天命輕聲道：“世道就是如此......可我覺得世道不該如此。”
“說的好！”
牧觀塵轉頭看向葉天命，笑道：“世道卻是不該如此，但天命你要記著，你此刻之所以如此想，是源于你所經歷的不公與困境，你是底層人，這是可以理解的，但老師想問你，如果有一天，你與那些高高在上的人位置互換，你成為了他們，屆時，你還能如此想嗎？”
葉天命怔住，他從未想過這件事。
牧觀塵道：“位置一旦變化，所想的與所要做的，可能就又完全不同了。也就是人們常說的：屠龍少年終變成惡龍。”
說著，他又連喝了幾口酒，因為沒有修為，加上酒量可能不好，因此，才沒幾口，他臉就紅了起來。
葉天命也猛灌了一口，然后道：“老師.......我不想變成那樣的人，但我也不敢保證，以后我最終會變成什么樣的人。”
牧觀塵道：“天命，這個世界是很復雜的，善善惡惡，也絕非三言兩語就能說清楚，底層人有底層人的難，上層人有上層人的難，比如，那些想讓這個世道變得更好的上層人，就像那位南陵昭姑娘......你說她難不難？”
葉天命點頭。
牧觀塵輕聲道：“歸根究底，還是源于人性，人性貪婪，對金錢的渴望，對權利的渴望，對欲望的渴望......只要是人，就一定有欲望，而這個宇宙沒有任何一種制度能夠徹底消除人的欲望，以后天命你也會有自己的欲望，也可能會在你的欲望驅使下，去做一些可能違心的事情......老師現在只能告訴你一句話，不管以后如何，有兩樣東西你絕不能放棄。”
葉天命問，“什么？”
牧觀塵給自己灌了一口酒，笑道：“良心，理想。”
葉天命沉默片刻后，問，“老師，你的理想是什么呢？”
牧觀塵道：“愿天下蒼生，人人如龍。”
說完，他就倒了下去，“媽的，老宋的酒是假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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