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蛆蟲劇痛無比,身體不停翻騰,拼命地轉著圈子試圖將席若顏碾碎或直接咬斷其生命線。然而席若顏卻毫不在意,全心全意地堅守在這塊戰場之上,鋒利的短劍一次次刺入蛆蟲體內,每次插入都會伴隨著短暫而有力的攪動。
蛆蟲疼得身軀幾乎扭曲成直角,以一種超乎想象的姿態將自己翻了個面,身體前部探出,試圖發動最后的反擊。
這位勇敢的女士似乎有著某些冒險精神,看見蛆蟲如此,毫不猶豫地向旁邊縱身一躍,從而僥幸躲過了這次致命進攻。
此時她完全忘記了自己全身都被密密麻麻的白色黏稠液體覆蓋,飛快地繞到蛆蟲背后,手中的短劍再次狠狠地刺向蛆蟲脆弱的部位。
在大量傷害累積之后,已經造成了實質性的影響——體液飛速流失,蛆蟲的行動變得愈發遲緩無力。
對于這場持續已久的戰爭,席若顏全然不知疲倦的戰斗著,甚至連吸氣時吸入的那微微的黏液,也被她排斥在外,繼續熱情洋溢地揮舞著手中的短劍。
【你在戰斗中擊敗了蛆蟲】
終于,這個消息如同勝利的曙光照亮了席若顏疲憊的雙眼,她呆滯地凝視著面前已經喪生的蛆蟲。
善良的蘇起走近席若顏,仔細觀察著她親手結束蛆蟲生命的那個部位,眉頭緊鎖。眼前的景象實在有些令人咂舌,蛆蟲的身體被弄得支離破碎,全身布滿了大大小小的傷口。
經歷了這場激烈的戰斗,席若顏疲憊不堪地跌坐下來,雙眼空洞無神,身上沾滿了白濁的黏稠液體,整個人看起來像是被蹂躪得遍體鱗傷。
面對此情此景,原本準備的鼓勵之語,此刻竟怎么也說不出口。
“初次經歷這些事情總會感到不適,但是請相信,習慣以后所有的困難都將迎刃而解。”善良的蘇起鼓起勇氣,輕聲安慰道。
這個黑漆漆的環境中,一位孤獨無援且渾身沾滿難聞液體的美麗女士,再聽聽這樣溫暖的話語,增添了幾分神秘與幽默。
然而,剛說完這句話,蘇起就后悔不已。
對面,席若顏的眼神重新聚集起來,雙手顫抖地掏出手槍,滿臉憤恨地瞄準著蘇起。
盡管心底的理智讓她停止了沖動行為,但還是忍不住威脅道:“您可等好了,早晚有一天我會把您扒光,讓您光溜溜地被綁在鐵管子上!”
聽到這話,蘇點頭,并未反駁什么。
在一個肅殺、擁擠的空間中,燃燒棒發出的光線并無法帶來絲毫溫度。墻壁上驀地傳來稀疏的流水聲,從周圍環境來看,這里可能曾是某個廁所,只是如今出現了大面積的坍塌,唯有一片狹窄的區域尚能容人休息。
從水流聲音所在之處,可以清晰地看見一名赤身裸體的女士正蹲伏在唯一可用的水龍頭上,傾盡全力地清洗著身上那些帶有濃厚氣味和質感的粘液。
此人除了席若顏難道還能是別人嗎?
她身上的黏液既有濃厚的怪異氣味又帶著難以忍受的黏性,因此臉上的神情并不似預期的那么愉快。
盡管如此,她還是無可奈何地舉起手臂,皺著眉頭嗅著身上的異味,低聲自言自語道:“原本就該在地鐵外面找到一些干凈的衣服替換,那樣現在也不會這么狼狽。”
地鐵站大廳的一側,塌陷的廁所門口外,穿越火把熾烈光芒,隱約能夠窺見外面地板上散布著數十只大小宛如水牛般的蛆蟲,地上滿是濃厚的黏液。
此刻,蘇起神情凝重地守望著這邊,盡管他在對待席若顏的態度上頗顯疏離,卻始終保持著一份敬意,不愿讓她身披如此臟污而四處流竄。
此地為地鐵站的第三層空間,第一層并非通往海城廣場方向的路途,反倒是此層更為接近。
為了掩飾真相,席若顏特意換上了地鐵站值班人員的工作制服,是從地鐵休息室內取用而來。
一段時間過后,洗凈污垢后的她從廁內現出身影,面色沉靜,默默駐足于蘇起背后。
兩人間的氣氛略顯幾分壓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