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個跪在那兒的少年一言不發,只是緩緩抬頭坦然地盯著那位姑娘,可是姑娘并沒有給予他任何關注,他臉上那股絕望和無奈的苦笑再也不受控制地顯現了出來。
“哎呦,會不會演戲啊?居然干得出如此忘恩負義的事兒來,還敢如此傲慢地藐視咱們的公堂?”
府令鏗鏘有力地敲響了驚堂木,眼睛里卻毫無波瀾,像是看穿了一切,冷靜地掃視著云氏家族的那幾位代表。
云氏家族只來了幾個人,但帶頭的卻是云氏家族的掌門人云豹老爺,看上去完全不在乎公堂中的情況,反而像個孤獨的騎士一樣靜靜站在主位旁邊,低聲私聊著。
從他們臉上掛著的那抹若有所思的微笑可以看出,云氏家族似乎已經做出了決定,要放棄這個跟隨著他們的少年,原因很簡單,因為這個少年無論在天賦還是在地位上都不具備特殊性,棄之何惜呢?
可是,令人們感到好奇的是,楊氏家族的領導者竟然也主動去與云氏家族的那兩位談話,盡管他們原本便是對手,但如今這樣的場景告訴人們,這里面定是藏著一些不為人知的戰爭策略。
看到這一切,府令立刻就明白了這個案子該如何處置。他用不屑一顧的眼光看了一眼楊氏大少爺,語氣也稍微放柔和了一點:“楊柏,是不是你設局把這個小子抓起來的?既然他死不承認,那就別怪我問你來敘述整個事件的經過了!”
“沒錯,大人。”
楊柏恭敬地行了個禮,然后先將目光投給了還在啜泣的姑娘,她好像感受到了楊柏的目光,但轉念想到背后便是自己的父親,于是硬生生吞下了想反駁的話語。楊柏轉過身,正對著跪在地上的云小兵,臉上寫滿了嘲諷。
“實際上,這個云小兵和張家的三小姐是從小一起長大的好伙伴,按照常理來講這樣的關系應該很鐵,可是昨天三小姐找到了我,因為我們以前也是好朋友,她希望聽取我的看法。三小姐性格一直很溫柔,也不想失去這個朋友,因此我給她提了個主意,讓她試試能否與云小兵達成和解。三小姐采納了我的建議,特意邀請云小兵出來解釋清楚。”在描述這段經歷的事件中,楊柏講道:“當時云小兵正在與三小姐交談,然而這個家伙卻像變了個樣似的,瘋了一般想要強行把三小姐抓走。幸運的是,我一直擔心三小姐的安危,所以早早地就安排了人手秘密監控他們的行動,當云小兵真的動手時,我們立刻就抓住了他。然后,我直接把他帶到了衙門,交給了府令大人您處理。”
緊接著,楊柏轉向張妙鳳,嚴厲地問道:“張家的三小姐,楊柏剛才所說的話,都是真的嗎?”當楊柏抨擊云小兵的種種行為時,他表現得異常冷淡,目光呆滯鎖定在地上,完全沒有任何反應。在指責告終之后,府令按照流程詢問了這位少女,她就是大地主張家的第三個女兒——張妙鳳。張妙鳳點頭表示同意,這等于是證明了云小兵確實犯下了不可赦免的罪行。
引人注目的是,在整個事件的過程中,作為云小兵的支持者,云家的家長——云豹始終保持沉默,沒有對這些指控表達自己的看法。云小兵看上去好像增添了不少活力,他費力地從地上爬了起來,手上還緊緊地攥著鎖鏈。然而他對此事毫不在意,只是以極其憤怒和激憤的態度,在大廳里破口大罵。
云小兵的話如同炸彈般炸開了真相:之前那些污蔑他侵擾和侮辱他人的謠言全都是子虛烏有的,他來到此處完全是為了親自見一見張妙鳳,并想方設法弄明白所有的事實真相。可是,云小兵卻沒意識到,眼前的張妙鳳臉上露出了極度反感的神情,她眼中原本的委屈瞬間消失得無影無蹤,代替它的卻是毫不掩飾的怒火。顯然她也無法理解為什么在昨晚發生的那件事情之后,云小兵竟然依然對她懷揣著不正當的想法。
此時,楊柏的怒火上升到了頂點,他雙眸圓睜,額頭上的青筋暴跳如雷,他狠命地轉頭瞪著云小兵,身上散發出的濃烈殺氣令人膽戰心驚。楊柏對云小兵怒喝道:“你這個不知好歹的東西,難道不清楚這里是什么地方嗎?竟然敢在大庭廣眾之下說出這樣的話,真是太無視法律了!”說完這話,楊柏狠狠一腳將云小兵踹倒,接著毫不留情地逼近,再用力地踏住了他的腦袋。最后,他拼命地揮臂打向云小兵。
隨著每一次沖擊,云小兵身上留下的傷痕與之前他第一次前來府衙時的樣子完美地重疊在了一起,顯然他在昨晚就已經遭到了別人的嚴懲。現場的其他人員,不論是從前進行過內部審判的捕快,還是端坐高臺之上的府令,全都面無表情地看著眼前的一幕。此刻城外的群眾們都感到無比好奇,他們都能清楚地看到屋內的情景,但是之前那種喧鬧紛繁的氣氛早已蕩然無存。
大家相信,楊柏之所以如此憤怒,是因為云小兵在公眾場所發表了那樣不當的言論,甚至還對他們張家的小姐提出過分請求,實在是行事過分,舉止粗野。對于如何達到這種隔離效果,恐怕純粹是為尊重自認受“傷害”的張家三小姐這個身份吧。
元日聚集地聚集地主張紅山端著茶杯的手頓了一下,斜眼看了眼旁邊露出惱火神情的云豹。
見對方臉上的表情,微微一笑,再度將茶杯端起,抿了一口,這六龍山的清雨靈茶口感極佳,茶水入口帶著清香,不愧是一兩就需要一塊中品晶幣的上好靈茶。
“云豹,歸海圣者堂那位長老愿意收下小女的條件之一就是從未有過任何男女之情,那位長老性情如此,我們應當全力配合才是。現如今小女也知道這件事情的輕重,表示愿意演這一出戲,可怎么昨夜都應下來的事情,今日會有這么大的變故呢?”
張聚集地主說話很慢,語氣上也絕非咄咄逼人,可這當中包含的不快,任誰都聽得出來。
“張聚集地主,這這小子昨夜明明答應得好好的,不知道怎么突然變卦了,我已經許諾了他事成之后,家族會補償他,至少讓他成為序列第八期超凡者,他也滿口答應的,誰~誰知道這小子居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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