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前出現的是一名身穿深灰色道袍的老超凡者。
他那頭發雖已有些稀疏,卻隨意地用一支木質發簪整理著;他的眉毛由黑轉白,稀疏又雜亂交織,但透過它們依然可以看到他藏在深處的眼睛,顯得深不可測。他的背脊雖然沒有多少彎曲,但不是那種含胸駝背的姿態,反倒是一種挺立的堅毅之感。他身后還跟著一個年輕人,他們就這樣悠然自得地走在廣場上,對于周圍的氣氛充耳不聞,徑直向著三層石臺的方向出發。
廣場周圍那些觀看禮典的人們中,有許多一看見領頭的龍河出場,立刻紛紛向他鞠躬致敬。他們中的大多數都是來看熱鬧的觀眾,與這場風波無關,所以不管誰贏誰輸,他們都不想得罪。
于是,這群人們自然而然自己創造出了一條道路,沒人會愿意在這個節骨眼兒上橫插一腳,去得罪這兩個強大的殿堂勢力。
龍河和年輕人像是領航員一樣,帶領著前方的大道,猶如潮水中的空隙,向著那個方向前進,仿佛這一切都是為他們所設的盛宴。如果不是此刻三層石臺上已經坐滿了白鷺殿堂的高官顯貴,他們二人的身影就連成一線,仿佛整個儀式都是為他們籌劃的。
“龍河,這里是我白鷺殿堂主天階廣場,不是你們龍騰殿堂那種后院垃圾場!”
演武殿的武執掌者脾氣火爆,見此情景便再也無法忍受,立刻從后面竄出來大罵,他二期序列的實力盡顯無疑,右手毫不遮掩地結著手印,準備隨時出手。
“哈哈哈,你這個狂妄的野蠻人還沒死啊。”
走在最前的龍河看到因怒火中燒而滿臉通紅的武執掌者,不但毫無畏懼之色,而且似乎根本不認為對方敢在這里動手,昂揚激越地大聲嘲笑:“老夫雖然是擅自闖入的,但是沒想到白鷺殿堂原來如此的心胸狹窄,竟然想要將客人趕出去?”
說到這里,龍河把目光轉向了同樣悶熱的雄霸天身上,“藺院長,請問您的學院是不是也有同樣的想法呢?”
雄霸天的目光仿佛兩把銳利的刀刃,緊緊地鎖住走過來的龍河,然而他還是伸手示意武執掌者冷靜下來,“武宣,言辭要適度。”
武執掌者心中充滿了怒火,但是也清楚地明白不能做出更過激的行為,場上無數雙眼睛都注視著他,所以他只能咬牙忍住,否則殿堂的聲譽將會受重傷。
聽了雄霸天的話,兩人得以順利地走到了三層石臺前,然后就那樣直直地站在中央的位置不動。
龍河抬頭朝天微笑,盡管歲月在他的臉龐留下了深深的皺紋,但仍能看出他閱歷豐富,顯然身為超凡者行走于生死之道,他的年紀算是相當大了。
他謙遜地道歉,雙手互相抱拳,向雄霸天恭敬地問好,“藺院長,作為雙圣者的龍騰殿堂和白鷺殿堂,今天貴院竟然如此公示天下,我們卻連一封邀請函都未收到,實在令人失望至極。”
此刻,雄霸天陰沉地看著龍河,回答道:“只是覺得并不值得而已。”
只不過?
蘇起都忍不住轉頭看向雄霸天,立時對他豎起大拇指表示贊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