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真人緩緩搖了搖頭,沉聲道:“我乘風宗雖然在東荒有些名氣,算的上一流大派,但是和玄天宗的差距實在是太大,就算是我出面,恐怕也無濟于事。”
看著公冶東洛苦澀的面容,自嘲一笑,聲音低沉:“說出來不怕公冶兄笑話,我雖然是乘風宗掌教,又是神宮巔峰境界,在旁人面前尚有三分薄面,但是玄天圣子嘿嘿,我估計我連玄天圣子的太虛峰都進不去!”
公冶東洛面如死灰,忽然想到什么,眼中充滿希冀,道:“若是我公冶一族現在將七色天雷炎奉上,再負荊請罪的話,玄天圣子能不能原諒我等,給我公冶一族一條活路?”
沈真人皺眉思索,想了半天,終于還是緩緩搖了搖頭。
沉聲道:“雖然玄天圣子在東荒風評尚可,被世人譽為是帶領玄天宗重回東荒之巔的英雄人物。”
“但是我觀其行事,兇猛之謂,多類于無情,襟包四海,以壯志橫掃河山,寧使我負天下人,心無障礙,視時勢而行仁義!”
“順我者生,逆我者亡。以我之心而放之四海,以我之志而加之全人,勢不可擋。言不必有信,唯能遂其志而通權達變,是為梟雄也!”
沈真人微嘆道:“玄天圣子名為英雄,實乃梟雄也,這等人物,極為忌諱他人的忤逆,公冶兄,恐怕”
他話沒有說完,但是公冶東洛已經明白了沈真人的意思了。
心中絕望無比,面如死灰。
沈真人看著至交好友這個樣子,心中也不是滋味。
可是他也毫無辦法,畢竟他雖然是一流大派的掌教,但也不能拿乘風宗十萬弟子的性命開玩笑,而就算是乘風宗幫助公冶一族,也無濟于事。
頂多是再添上十萬冤魂罷了。
公冶東洛顫聲道:“沈兄,真的真的一點辦法都沒有了嗎”
沈真人看著眼中充滿絕望之色的公冶東洛,心中一軟。
一咬牙,道:“我可以幫你一次。”
公冶東洛眼中頓時恢復的活力,充滿希冀道:“如何幫我?”
沈真人憐憫的看著公冶東洛,艱難道:“你把你公冶一族的后輩中,選出一個孩童出來,我秘密收養,算是給你公冶一族留下個香火”
又頓了頓,苦澀道:“但是我會抹去他任何關于公冶一族的記憶,讓他不會想著向玄天圣子報仇我不能拿我乘風宗冒風險”
“對不起,公冶兄,我只能幫你到這了”
公冶東洛徹底絕望了,就連沈真人這個大派掌教都這么說,那公冶一族還有什么活路!
選出一個孩童給沈真人秘密收養,讓公冶一族留下個香火?
抹去他任何關于公冶一族的記憶,那還算是公冶一族的后裔嗎?又有什么意義
不過公冶東洛也明白沈真人的難處,他畢竟是大派掌教,要為整個乘風宗考慮,如今愿意收養他的后輩已經是冒了極大的風險了。
一旦此事敗露,乘風宗受到牽連先不說,他這個掌教肯定要被推出來承受玄天圣子的怒火。
所以沈真人已經算的上是仁至義盡了。
公冶東洛黯然道:“既然如此,也不勞煩沈兄了,是我公冶一族命該如此”
沈真人看著如同行尸走肉的公冶東洛,心里也是難受的緊,有那么一刻他真的想說,我乘風宗助你公冶一族!
可是他沒有說,他不僅僅是公冶東洛的生死之交,更是乘風宗的掌教!
他不能拿乘風宗上下十萬弟子的性命來成就他的義氣。
沈真人幫不了公冶東洛,心中慚愧,也不愿在此處多待,告辭離去。
公冶東洛也沒有心思留他,沈真人走出內殿,看著如此華麗的宮殿,又看到現在還是一片祥和的公冶一族。
重重一嘆,過不了多久,這里就要變成一個煉獄了!
沈真人離去后,一直在殿外等候的公冶迎看到沈真人沒待多久便走了。
心中一突。
難道難道沈真人也沒有辦法?
公冶迎趕緊匆匆走進內殿,便看到平時泰山崩于前而色不變的老祖,如今卻是臉色灰敗,如同行尸走肉。
心中頓時有了不好的預感,顫聲道:“老祖”
公冶東洛面色陰沉的看了公冶迎一眼,微微搖了搖頭。
公冶迎的心,一點一點沉了下去。
現在,只能是指望那個星月教的真傳弟子顧中宵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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