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蠱太多了,一眼看去看不到頭,混在其中很難發現。況且此時齊宴止他們的注意力全在魏長淵身上,壓根沒想到裴琰竟有這么大的膽子,更不相信裴琰會做到這一步,竟然混進了城南大營,而且就站在他面前這群人蠱之中。
“拿弓來,今日非要把魏長淵萬箭穿心!”齊宴止咬牙切齒地說道。
長弓立刻捧到了齊宴止面前,他搭上箭,對著魏長淵狠狠放出一箭。
魏長淵一手抓著紅綢,身子往后仰成了一道紅色的虹,那箭就擦著他的小腹飛了過去。
“還敢躲!來人,放箭,把他給我殺了!”齊宴止把弓扔了,指著魏長淵怒吼道。
就在這時,魏長淵的手從齊霽風的小腹里退了出來,掌心里赫然是一團綠瑩瑩的東西。魏長淵垂眸看著底下那些人,烏青的嘴唇咧了咧,在眾人驚恐地注視中,把那團東西吞了下去。
“這個瘋子!住手!”齊宴止恨不得把魏長淵扒皮拆骨,可是現在那母蠱進了魏長淵的肚子,他就不能死。他死了,這些人蠱就會失控。
齊宴止煉這些人蠱,為的就是這一戰,只要贏了,這些人蠱的使命完成,再從被吸干精氣的身體里把母蠱取出來,種入新鮮的身體。如此周而復始,他們永遠都能把控最強大的不死軍團。
“齊宴止,你想要這天下,真是癡人說夢。你配嗎?”魏長淵一手托住齊霽風輕飄飄的身體,俯視著齊宴止。大紅的衣衫在風里烈烈作響,枯瘦蒼白的手腕有赤紅的紋路飛快地擴散。
他身體里本就有子蠱,母蠱入體,瘋狂地開始吞噬子蠱,疼楚讓他劇烈地顫抖起來。他仰起修長的脖子,長長地嘶鳴了一聲,繼爾開始大笑起來。
“上天負我,這一世我終是不得善終。裴琰,你有種!記得,還我一把烈火,你我之間的恩怨一筆勾銷。”
裴琰這名字在半空中不停地回響著,震得眾人心尖生起密密的寒意。
“他是何意?他為什么叫裴琰的名字?”齊宴止環顧四周,雙眼里迸發出強烈的恨意:“裴琰混進來了?來人,搜!”
“哈哈哈,你這個孬種,聽到裴琰的名字就害怕,你還想要這個天下?就憑你煉的這些人不人鬼不鬼的東西?我現在就毀了他們。”魏長淵咧咧嘴,抓著紅綢用力地纏在齊霽風身上,把他綁在了柱子上,那紅綢緊緊地纏在齊霽風。
染著血的手顫抖著撫過了齊霽晚的臉,小聲說道:“阿風,我先走一步了。若你能活,一定要活下去。若是不能,我在黃泉路上等你。”
齊霽風垂著頭,腹部的紅綢很快就被血給浸透。魏長淵從懷里摸出續命丹,輕輕地塞進了齊霽風嘴里,灰白的瞳仁漸漸被血色代替,兩行血淚從他的眼角慢慢地淌了下來。
“阿風,若有來世,你不要再遇到我了。我就是個禍害……”他顫聲說著,慢慢地把額頭低下去,抵在了齊霽風的額上。
他是想吻住齊霽風的唇的,可是他不能。
齊霽風只拿他當弟弟,他這一腔深情于外人看來骯臟不堪。若齊霽風能活下去,他更不能讓齊霽風染上他的骯臟。
“阿風,我若是個女子……若是個女子……”他癡癡地說著,眼眶里的血越涌越多。
他本就靠著白簡的金針,硬生生多撐了一天。如今油盡燈枯,已是無法回天了。
突然,他的手被一只手掌緊緊地包住了。
魏長淵倉惶地看向齊霽風,可他現在眼睛已經完全看不到了。
“阿淵,”齊霽風虛弱的聲音透進了他的耳朵,“我說過,要護你一輩子。你聽話,別任性……”最近轉碼嚴重,讓我們更有動力,更新更快,麻煩你動動小手退出閱讀模式。謝謝</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