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村木器廠?哈!”難怪人家能當上生產隊長呢,這么不要臉的話說起來,臉不紅氣不喘!
錢再發的話,直接給張常福氣的失去了表情管理:“來來來!你指出來,這院子里哪一樣東西是你們村的!”
為了置辦這家木器廠,張常福兩口子掏空了家底,連老丈人在鑄飾坊掙的工錢,都貼了進去!
這錢再發倒好,上下嘴皮子一碰,東西都成七里莊資產了!
看錢再發在地上跟個豆蟲似的蛄蛹,張二河使了個眼色,劉鐵蛋頓時心領神會!
瘸著條腿卻是腳下生風,走到那些被綁的人跟前,小拇指一勾,一根根細如麻線的繩子就抽了出來!
這家伙一邊抽繩子,一邊壞笑著賠禮道歉:“哎呀呀!不好意思,不好意思哈!剛剛綁的有點緊,各位受罪了!”
“我…”對于這個蔫壞的的瘸子,七里莊的人算是有了些了解!
死皮賴臉又陰損,不知道在哪兒學來的捆人手法,麻繩只系倆大拇指!
起初還沒啥感覺,可但凡你敢掙扎,便是越動彈勒的越緊!
直到后來林,麻繩恨不能勒進肉里,把手指頭給你勒下來!
因此在看到大拇指被勒的血肉模糊后,不少氣不過的人,眼睛一瞪,就想找劉鐵蛋麻煩!
“來來來!往這兒打!”身后那幾十號持鍬拿棒的工人,就是劉鐵蛋最大的依仗:“哼一聲不是娘養的!”
不比千禧十年后,工地上干活的都是老弱病殘,六七十歲的老頭,照樣得搬大磚鋤水泥!
這代人似乎天生的牛馬屬性,改革剛開放,二十歲左右的他們,就開始扛大包干工地!
農時在家收糧,閑時出門打工,修公路修鐵路,搬磚蓋房鋤沙灰,只要有基建的地方,你總能找到他們卑微的身影!
掙的每一分每一毫錢,掰開撕爛都在往外滴血,而且還都是他們自已的血肉!
而到了三十年后,在城里人領著退休金跳著廣場舞時,在工地上搬磚出大力的,還是這幫倒霉的家伙!
而這幫被人賣了還得幫人數錢的家伙,現在正為能給老板扛事,而沾沾自喜呢!
“這些木材就是村里的,你憑什么說拉走就拉走!”那些斧鑿電鋸等等,都是張常福兩口子置辦的不假,但做家具用的木材,可都是村里的財產!
“你們村里的?這都是我60塊錢一方,用真金白銀買來的,跟你們村買來的!”
當初木器廠進村時,這都是跟村干部們說好的,而每次木材的交接,錢也都是給了錢再發和隊里會計!
“放屁!你放狗屁!”一聽說價格,幾個老嬤嬤頓時不樂意了,一個個氣鼓鼓的,開始痛罵張常福兩口子黑了良心!
“隊里公布的價格明明是20塊錢一方,說如果不按這個價來,你們兩個黑了心東西,就不用我們村木頭!”
“是哩,20塊錢一方,你們咋不去搶!”
“木材市場還53塊呢,你給20一方,不是黑了心腸是什么?”
“20塊錢,不是說給的60么?”張二河看向張常福,有些驚疑不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