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氣極,反倒是冷笑了一聲:
“抱歉,這條項鏈曾經是我一個朋友的東西,沒想到出現在楚先生的身上,一時情急,我才拿過來看了一下。”
尹宗陽不依不饒:“是么?就算再心急,也不至于就這么……”
他看了看我手上斷掉的項鏈,神色意味不明,但是楚彬的父親就在身邊,他說這話很明顯就是將矛頭指向了我。
不過楚勝天現在渾身顫抖,也沒有接他的話茬。
是啊,看見自己的兒子在自己面前一躍而下,誰還有心思在意到其他的事情呢?
楚勝天宛如一瞬間老了十幾歲,他就那樣靜靜地跪在楚彬身邊,悲傷似乎都從他的身上流淌出來了。
尹宗陽還在喋喋不休,示意我將項鏈放回到楚彬身上。
他想要惡鬼童去吞噬楚彬的靈魂。
我氣得血脈噴張,但是現在將怒火發泄出來明顯不是明智之舉,好在謝閻王,陳道長和柳姐姐此時已經聽聞了消息,從六樓下來了。
謝閻王看見我手上的惡鬼一下子什么都明白了。
他走了過來,不動聲色地將我護在他的身側:
“尹老板,楚老板,這位小友是我的一位相識,年輕氣盛,做事情可能失了分寸,還望你們海涵。”
謝閻王先是道了個歉,隨后輕輕拽了拽我,示意我將手里的項鏈遞給他:“燦燦,不過是東西有些相似罷了,你怎么這么沖動呢。”
我借坡下驢,將項鏈給了謝閻王。
謝閻王則將項鏈給了陳道長。
謝閻王借來的這個身份還是很有分量的,有了謝局長插手,尹宗陽也不好明面上強行將項鏈搶過來放到楚彬身上。
陳道長不動聲色掐了一個訣,嘴唇細不可微地翕動著,應該是在施術法,凈化這項鏈上的怨氣。要是不仔細看,這點細微的動作沒有人能看見。
另一邊,柳姐姐遞給我了一個錦囊,我知道他是要我將惡鬼放進去。
我手上的惡鬼童還在奮力掙扎,直到被我塞到錦囊里,嘴里都在怨毒地咒罵著,揚言一定要吃了我。
手上不再有細密的疼痛,我也稍稍冷靜下來了一點。
謝閻王嘆了一口氣,走到楚勝天的面前:“楚老板,節哀。”
楚勝天渾身依舊在微微顫抖,對周圍的一切都無知無覺。
本身為了這次的拍賣會,拍賣方就已經刻意加強了安保系統,奈何還是出了這樣的事情,警方很快也到達了現場。
也不知道是不是刻意安排,監控攝像頭恰好拍到了楚彬自己翻過圍欄的畫面沒有,在這之前沒有人和他說話,也沒有人和他有身體接觸。
圍欄是刻意被加高過的,連失足都沒有辦法解釋,只能認定是自殺。
誰也想不明白,為什么一個意氣風發的少年郎會想不開去自殺,還是在這樣眾目睽睽的情況下。
事情到了這里,拍賣會是進行不下去了,商場里的的人都被警方“請”了出去。
老板的情況比我還嚴重,盡管他站在比較遠的地方,但還是吐得昏天黑地,好不容易止住了嘔吐,老板說要將我送回學校。
老板喝了酒不能開車,在代駕過來的路上,老板坐在車里盯著我看,看得我坐立不安:
“老……老板,怎么……怎么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