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見羅老爺子聽到我這話之后，表情先是愣了幾秒，隨后眉頭慢慢緊蹙，臉上莫名其妙的表情很是明顯。
“為……為什么？難道是因為他是私生子嗎？可是，那是我做錯的事情，和舟兒無關啊，舟兒向來乖巧……”
“向來乖巧！”
我將這四個字重重重復了一遍，語氣中難掩怒意。
姚敏敏一條性命，雖然說不是羅舟直接害死的，但他也在其中充當著關鍵的一環。
現在竟然被別人用一句“向來乖巧”來形容，這我怎么忍得住不反駁！
我平復了一下心情，盡量將自己的聲音恢復正常：“我當中介遇上的第一座兇宅，里面有一個吊死鬼，她叫姚敏敏，原本也是今年高考，后來卻自殺了。”
羅老爺子聽我說到這里，似乎是猜到接下來我說的事情將會和羅舟有關，于是悻悻住了嘴。
我也沒有客氣，將姚敏敏遭遇了什么，羅舟做過什么都一一說了出來。
我本以為我已經可以以一種平靜的語氣說出來，但是說到最后姚敏敏上吊的時候，還是難免哽咽。
老人聽我說完，也沉默了好久，最后緩緩開口：
“我五十多歲老來得子，他母親心術不正被我趕出了羅家，可是這孩子畢竟是我的血脈，我可憐他沒有母親，對他確實是寵溺了一些……”
我翻了一個白眼：“恐怕不是寵溺了一些，這么簡單吧。”
老人被我一句話噎住，改口道：“確實是過分寵溺了。”
“呵，羅舟絲毫不覺得這樣做有什么不對，如若不是因為仗著家里有錢有勢，恐怕也不會一步一步變成今天這副模樣。”
我目光冷冽，直直看向老爺子。
羅老爺子垂下眸子，已經不敢直視我的眼睛了：“子不教，父之過。以前，舟兒也……確實做過不少錯事，是我沒有好好教育他。”
“恐怕不但沒有好好教育，還替他擺平過不少事情吧。”
羅老爺子沒有否認，只是沉默。
已經能算是默認了。
我心里暗暗鄙夷，果然每一個熊孩子背后，都有一個熊家長。
“你答應我的條件嗎？”
羅老爺子點了點頭：“我答應。總歸他沒有了倚仗，會學著收斂一些的。我哪怕是醒過來也陪不了他幾年了，就算我不教他怎么做人，社會也會教他做人的，哎……”
一聲嘆息，里面蘊含了許多無奈。
聽到這一聲承諾，我心中卻沒有幾分開心。
就算曾經欺負過姚敏敏的人都受到懲罰，姚敏敏一條命也已經回不來了。
老人開口：“所以小丫頭你有什么法子能拿到攝像頭錄下來的證據？”
我深吸一口氣，將自己的思緒拉回來。
“我沒有錢，可是正好，我認識一個有錢人，他還欠了我一點小小的人情。”
老爺子驚訝：“是誰？”
“楚煜城。”
“楚家的那個小兒子？”
“是。我買不合情理，要是他買，就順理成章了。要是老爺子不介意的話，我就將這些事情都告訴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