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多久,戚源崇面色凝重地走了過來,見到緋絕顏露著雪色的小腿玉足,還有叮當作響的腳鏈,畫面綺麗,一時卻紅了臉轉過身去,忘了來意。
緋絕顏并沒有羞赧之態,拭干水珠,整理好衣飾,從容地說:“你派去的人都永遠回不來了吧。”
戚源崇緩緩轉身,見她穿戴好才舒了一口氣說:“探子來報,去刺探的那些人還近城門,一股黑色妖風就把他們卷走了。但未見妖物現身。”
緋絕顏說:“我問過了,那妖物是近日才來此地的,劼族本就有巫師可召喚非人之物,但需獻祭人命。聽說他們自己部落中因為召喚儀式已經先犧牲了一個族姓的人。”
“什么他們為了召喚妖物,竟然犧牲自己的子民?”戚源崇恨得攥緊拳頭。
“這有什么奇怪的,凡間駭人聽聞的事還多著呢。他們大概是山窮水盡了,才如此瘋魔。以為注定能分你半壁江山,此后劼族就可能衣食無憂了。”緋絕顏指上停著一只翠色的鳥,鳥兒嫩黃色的嘴正啄她的手。
戚源崇恨得咬牙,半晌卻漸漸冷靜,“狼子野心,有我在休想得逞。”
緋絕顏在帳中無眠,對面戚源崇和眾將軍對著沙盤或爭執或商議鬧騰了一夜。
翌日,緋絕顏吃著早飯,對面戚源崇像吃毒藥一樣嚼著嘴里的飯。
“有什么好糾結的,終究打仗是有犧牲的,你不是也做了犧牲的打算么?”戚源崇一愣,“你猜到了?”
緋絕顏說:“有什么好猜的,明擺著,要誘餌引那妖物出來,其他人還要入城擒賊。圍了那城,也不過是妖物的點心,只能強攻。”
戚源崇賭氣似的咽下一口飯,仰頭又壓了一口酒。
“如果我說,我有辦法引那妖物出來而不枉送人命呢?”緋絕顏也喝了一口酒。
戚源崇緊鎖地眉松懈了一些,卻又緊回去,“我不能讓你冒險。”
緋絕顏輕聲笑了笑,“我在你眼里就那么魯莽無知么,再說那妖物多半也是個半吊子,與我而言不過是飯后運動。”其實她看得出他真的擔心,心里還是有些安慰的。
戚源崇認真地看著她說:“你打算如何應對?”
緋絕顏說:“能被凡人巫術召喚的多是低階的妖物,我以法術將式神扮成軍隊,對方多半上當,借此引出妖物先劈了再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