戚源崇進來時,緋絕顏故意別過臉去。
“怎么,才過一夜就打算不認賬了?”戚源崇放下繡著銀龍的比甲下擺挑釁地說。
緋絕顏故意生氣地說:“什么賬,有賬也是我來算。”
戚源崇寵溺地將她抱起來放在自己腿上,刮了下她的鼻子:“好啊,算就算。不過算賬之前也得好好吃飯,看你這副有氣無力的樣子,沒想到你這么沒出息。”
緋絕顏臉更紅,惱羞成怒地說:“說誰沒出息!還不是你……”說一半她也不知道怎么形容,干脆砸了他一拳。戚源崇卻得意地大笑起來,一抬手讓人送來新的膳食,一勺一勺地喂她吃。內侍宮女們都知趣地退下去了。
戚源崇耐心地看她吃完,安靜地端詳她許久,似乎深思熟慮了才開口說:“你放心,我一定給你應得的名分。”
緋絕顏有些驚訝地看著他,卻滿不在乎地說:“那些虛名要它做什么,有人喜歡說什么就說好了。”
戚源崇意味深長地看著她說:“你是覺得名分無用,還是怕束縛了你。”
緋絕顏騰出手來擺弄矮桌上的書,懶懶地說:“無用是真,束縛嘛,一個稱呼就能束縛人我可不信,至少對我沒用。”
戚源崇拉過她的手捏在手里,只是看她沒再說話,可緋絕顏卻覺得他眼神中有些看不懂的陰霾。
一連幾天,戚源崇入魔一般,夜夜與緋絕顏流連繾綣,緋絕顏甚至覺得他是不是用了什么上癮的藥,讓她不得安生。
只是,每次入浴,都會看到左手臂上的紅線又長了一些,可是擦干之后又全然沒有蹤跡。緋絕顏不再覺得是自己眼花,眼看著紅線長到快至腋下。她決定出去找人問問。
想用法力遁形,記起戚源崇上次因為這個發脾氣,所以特意留封信,又找了可靠的宮女留下口信,就說回家探親數日便回才離開。念力一發,凌空瞬影,卻沒想到飛到半空竟然差點摔下來,一連幾次都沒成功。緋絕顏想著是不是自己疏于修煉,法力退步了?凝心聚法,蓮指結印才成功,可是離開皇宮時身上有種荊棘附身的感覺,刺痛而且凝滯。
緋絕顏好不容易回到神鳳山,問了族醫,族醫聽都沒聽過。她想蓮仲跟隨師傅修行,見多識廣,也許能有見解。她還沒去找他,蓮仲已然迎面過來找她了。
“我說剛才那會兒干嘛火急火燎地來又風風火火地走了,我話沒說完呢。”蓮仲劈頭蓋臉就問。
“沒什么,解決了,謝謝你的藥。不過,眼下又有一件怪事,還得請你參詳下。”緋絕顏說。
蓮仲緩了口氣說“你先別說,聽我說,上次就就觀你神色有點奇怪,你近來是服藥了,還是中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