佐老施了出入自如的法訣,松了口氣走出密室,出去不忘重新加強結界。走出去幾步,忍不住回頭看看,嘆了口氣又搖搖頭,“真像啊。”
黑暗的密室里,火螢石溫暖的光卻驅不散這里的凄冷。這里的陳設極為簡單,除了蒲團,靠墻滿滿當當的典籍,還有一些排列整齊的兵器,想來這是宗政禮司的冥想修習的地方。
她坐上去的時候,似乎那上面還殘留著他的溫度,怎么也不能相信一個人可以拋下一切,冒著殞命的危險去弄什么破玊。破玊不成,這世上再無此人。破玊若成,脫胎換骨之后,他還是他嗎?
緋絕顏一皺眉,多思無用。凝心靜氣,運法調息,她修煉秘籍超乎所以的快,身體運化弱不跟上,接下來的修煉會撐不住。而她運化法力的過程,靈力盈舍,恰恰對他的修煉有益。
緋絕顏有時候在想,緣分這東西太邪性,縱然你能毀天滅地也會為一人溫良。誰欠誰的,他們之間的糾葛早就如千年的藤,錯綜纏綿得早已分不清彼此了。
空氣中淡淡的沉香,緋絕顏入定后即便是在法境之中也覺得疲累,昏昏沉沉。
“是你嗎?”熟悉而遙遠的聲音飄過來。
緋絕顏有些吃驚,懷疑自己聽錯了。
“是你嗎,絕顏?”戚源崇的聲音顯得單薄而溫柔。
緋絕顏這一次確認自己沒聽錯,的確是他的聲音。
“你,你在哪里?”緋絕顏遲疑地問。
“如今你都不肯叫我的名字了。”戚源崇失落地說。
“你讓我如何稱謂,戚源崇還是宗政禮司?”緋絕顏也很無奈,這兩個名字是同一個人,可是對她來說又是兩個人。
“哪一個都是我,從前的戚源崇因愛生狂,現在的宗政禮司惟愿你安好順遂。”他說。
“你破玊可還順利?”緋絕顏不想提過去,也不想說現在,干脆轉移話題,本來她此行就是為了這件事。
“我也不清楚,好像自己已經在另一個世界了,又好像從未離開遠處。對一切似乎都無感,可是不知怎么就感覺你在這里。”戚源崇說。
緋絕顏用心念感應了下,神息依舊很單薄,而且無形無定,那代表他的元神依舊沒有歸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