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宗政禮司已經今非昔比,破玊的變化還是顯而易見的。之前他通常要逐級運法通頂才能運化所有的靈力,如今他只集中念力法力就源源不斷地盈滿丹虛,更奇妙的是,所有的招式并不需要十分的力量就能運用,說不出的輕盈和游刃有余,原來神胎仙體的修煉都是這樣的感覺,有些鴻溝不翻過是想象不到的天差地別。
宗政禮司心平氣和,運法其身持刀而立,用念力將法力注入鳴龍刀,那鳴龍刀如饑渴的樹根貪婪地汲取營養。一炷香的功夫,鳴龍刀的刀身龍鱗變得清晰如斧鑿刀刻,蜿蜒的刀身上霸氣威武。
宗政禮司再運刀,至少分量輕了一半,并非注入的法力不夠,而是剩下的部分只能靠持刀人本身的強大。他自入佐老門下習得眾多刀法,實戰經驗同輩神官中也是無人能出其左右。也許自己也安于現狀太久,是時候創造一套新的刀法了。
入定,進入法境之中,持刀背箭的法相高聳如山的身軀就在對面,雙目炯炯地盯著他。宗政禮司心中暗暗安心,破玊之后法相終于正視自己了。說時遲那時快,法相忽然以閃電之勢飛撲過來,宗政禮司也就眨了一下眼睛,這巨人武將的刀都已經迫近自己的胸口了。宗政禮司反射地敏捷向后一彈,避開鋒芒,然而胸口的衣服已經破開一層,好在沒有傷到皮肉。
這也太突然,太兇猛了,連點反應時間都這么吝嗇,宗政禮司暗嘆。從前是愛理不理,如今倒是殷勤招呼。然而這情景根本不容人,武將再次反撲過來,宗政禮司立刻運刀抵擋,然而刀似千鈞,他只能提刀半空就不得不被重量迫得放下鳴龍,否則自己的臂膀根本承受不了。他只能提到快速地躲閃,刀在手中完全排不上用場,讓他焦急懊惱。究竟如何才能運用鳴龍呢。
這巨人武將看著笨重,實則動作迅猛,力道驚人,所過之處破毀不堪。宗政禮司只得用身法飛身進攻,然而拳腳對武將近乎半透明的身體毫無作用,反而激怒了他更加狠猛地進攻。
宗政禮司連躲避都越來越吃力,這樣下去不是辦法。他嘗試著再次將法力注入鳴龍,上一次注入法力他就注意到,這鳴龍對法力是非常渴求的,甚至有一點要把人掏空的駭人架勢。然而如今卻無法多想,他只能這么鋌而走險。鳴龍一點點汲取,之后變成狠狠地吞噬,宗政禮司察覺有一樣時已經有些遲了,自己的法力消耗過多,力量開始弱下去了。而武將仍然在瘋狂地進攻著,宗政禮司喘著粗氣躲避。
這鳴龍怎么回事,似活物一般渴求法力,若放任不管恐怕能把人吸干。宗政禮司嘗試運刀抵抗,刀是更輕盈了些,但唱反調一樣,指東偏偏往西。宗政禮司不禁惱火,什么勞什子,得了好處還賣乖,還不如現世里那些圈養的寵物,給了吃喝還知道討人喜歡。可是眼下也不是抱怨的時候,他要么就這么離開法鏡,要么就立刻駕馭鳴龍。
宗政禮司咬咬牙,這鳴龍分明還是不安分,這是還沒把他當成真正的主人。這刀乃是龍珠所鑄,龍是世間霸道孤傲的物種,看天界那些龍族就知道了,仗著血統目中無人。他更加集中精力,用心念開始調動流向鳴龍的法力,意欲收回示警。鳴龍開始嗡嗡作響,似乎對此不滿。
宗政禮司飛身登上武將的肩頭,武將一時不能傷他。宗政禮司緊握鳴龍繼續收回法力,鳴龍開始在手中震動不安。宗政禮司用心念與鳴龍溝通,恍惚間看到一條威武青龍口含明珠,怒目相視。宗政禮司說:“吾乃汝主,本無意傷你。然汝必為吾所用,流法可用。”青龍的眼神似乎柔和了些,宗政禮司到底也算是用武器的行家,天下武器都一樣要一心同體,將武器化做自己身體的一部分才能發揮真正的作用。所以宗政禮司試圖將鳴龍也用意念化為自己身體的一部分,含珠青龍漸漸消失,殘存的光落在他的右手上竟然變成青龍圖騰。刀身在鳴動,不知道是承認他還是反抗他,宗政禮司沒空管,立刻用更強勁的法力壓制鳴龍,迫刀服從。
武將似乎早已不耐煩,笨拙有力地扭動身體,宗政禮司已經站不穩,立刻飛身離開。
武將提刀猛劈,宗政禮司以刀相扛,竟然就擋住了武將沉重的鋒刃,用力一橫將武將的刀彈了回去。就這一下,宗政禮司覺得自己體力所剩無幾,幾個回合下來,身上血痕布滿全身。雖然刀總算聽話了些,然而運刀還沒有章法,完全沒討到便宜。最后,被迫離開法鏡。
“都說了不要操之過急,才破玊成功,就這么拼命,真不拿命當回事。”佐老坐在沙發上一邊喝茶一邊吐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