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留下足以顛覆三界大麻煩的不也是那創世之神嗎,這也是因果循環的一部分?”緋絕顏不以為然。
冠燚不耐煩地說:“你怎么不先問問你自己如何了,木已成舟的事糾結無用。”
緋絕顏撇撇嘴,“我自然是沒事,不然你老人家還不抱著我大哭。”
冠燚嘴上說:“大言不慚,老夫如何就那般脆弱了。”人卻坐到緋絕顏身邊,摸摸頭又探探脈象。
緋絕顏看著身下紫綠相間的石床不太愉悅,用手指敲了敲說:“這什么玩意兒?”
冠燚拉住緋絕顏不安分的手說:“你這丫頭,沒輕沒重的。這是流紫碧荒石,上古從天上掉下來的神石,有護體調息之效。非族長之尊不得使用,我可是豁出去我這張老臉跟你大哥討來用的,你還不知足。”
緋絕顏仔細看看那石床,似紫綠翡翠共生,然而無光自然有瀅瀅的微光比俗物更璀璨耀眼,最不可思議的事這石床觸手生溫,是那種讓人覺得舒適的溫度,剛才在上面的時候她也覺得莫名的輕松舒暢,果然是好東西。唯獨,不得不讓人想起放置宗政禮司的棺槨,那個東西也是養靈氣的,只不過佐老當時是覺得若宗政禮司醒不過來就那么入殮用上也不錯。這么想起來難免讓人有點忌諱。
只是,那人也不知如何了,想來破玊已成,他又是個上進的人定然又在強自所難,不論從前還是現在都那么不服輸,從前是為了她,現在是……為了三界,嗯,是為了三界。可是想起當日自己的失態,緋絕顏還是恨不得時光倒回去把自己拍死,太難看了。
緋絕顏不以為然地說:“您老賣我這么大的人情沒用,我可沒有大哥那么多好東西。再說您雖然不是族長,但還是神鳳王族大長老,還是我們高高在上的父君,您一個眼色,大哥什么都得雙手奉上,哪就需要豁出去了。”
冠燚捋著胡子說:“說得容易,你大哥如今并非孑然一身,再說一朝天子一朝臣,他也有自己的羽翼,動一發而牽全身,不是從前在老夫膝下的時候了。做父母的再權威也得看清現實,適當地抽身也是常理。”
緋絕顏聽明白冠燚不痛不癢的話了,若是從前的大哥定然是毫無顧忌,可是如今畢竟是一方君主,身后一群信臣,樹威信,保霸業,你言我語的都在找存在感。再加上還有那么一個自恃高門的媳婦也不是省油的燈,枕頭風吹不停,前任族長隨便一開口,這群人都覺得老族長不肯放權,在給大哥臉色看。縱然大哥不這么認為,也架不住周圍的人都這么說,聽得多了,難免平添幾分疑慮。這一點從前的緋絕顏從來不會去想,凡間一遭渡劫,看透了所謂的人情,人人都揣著七竅八孔的心,這個孔進去是紅的,那個孔出來的保不齊就是黑的。
緋絕顏低頭示弱,“多謝父君費心,回頭我再親自登門謝過長兄。”
冠燚急忙說:“不可,我本是私下里借用,切不可聲張,你默默地受用就是了,一切有為父在,我看誰敢微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