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萬兩?”徐婉跟老夫人對視。
這個數字太高了,如果連這個價格都不心動,那就說明這不是銀子能解決的事,恐怕桐雅只是他們拿來交換權利的工具。
這一夜,外面熱火朝天,侯府卻很安靜。
何崢出事后,何夫人曾上門來看過,她說何尚書也知道了此事,但忙于自查,沒空管何崢,叫他最近老實點,不要摻和進這件事。
何崢一聽沒要打斷他的腿,這下可算松了一口氣,好爹!
翌日一早,太子又把錦澄叫走了。
老夫人終于也覺得不對勁了,她朝徐婉問道:“這個節骨眼上,錦澄也不是什么重要證人,殿下怎么總叫他過去?”
徐婉心說,應該沒那么簡單。
太子和錦澄之間神神秘秘的,孩子又嘴嚴,她也問不出來什么。
衙門盤問了一天一夜,終于把接過客的一百多個小姑娘定位了出來。由于涉案官員較多,全部叫來指認會引起大騷動,所以太子命人畫出了他們的畫像。
小魔王進來的時候,就聽見官差說:“又指認出一位大人,被七個姑娘指認,全部都是分開審問的。”
太子面前的畫像名單越來越多,從原本桐雅說的十幾人,變成了幾十人。
朝中官員大大小小數千人,再加上各家有爵位的,人數龐大。可從舞坊扯出來的人,幾乎都是不小的身份,里面的利益牽扯可見一斑。
宗錦澄呆呆地說:“好多壞官……”
太子一夜幾乎沒怎么合眼,咳嗽了幾聲都感覺費了很大的力氣,他輕笑道:“嚇到了嗎?”
宗錦澄搖搖頭:“沒有,我就是憤怒,覺得他們食君之俸祿,不僅沒有為民做事,還帶頭作惡,實在可恨。”
太子嗯了聲道:“他們利用地下場的少女,當作置換權利的工具。泯滅人性,視王法為于無物,確實可恨。”
屋里沒其他人,小魔王站去他旁邊問道:“那殿下,這些人都會怎么處理?我昨天回去翻了翻律法,說是欺負十歲以下的,無論是否自愿,一律處斬;十歲到十二歲之間的,杖責兩百棍,不死也殘。那些人都是官員,是不是全該掉烏紗帽?”
太子點頭:“嗯,都該掉。有官的卸任,有爵的削掉。”
宗錦澄第一反應就是大快人心:“壞蛋,全部打倒!”
太子輕笑,伸手摸了摸他的頭,喉嚨里的話堵著,欲言又止。
但是宗錦澄很快意識到不對,他趕緊抬頭問道:“那要現在一起處置嗎?殿下您之前跟我講過,一次處理這么多人會反噬的,就像嚴相那樣。”
太子說:“主謀和罪行重的幾人,是一定要殺的。其他人,孤還未想好。朝中形勢復雜,皇權根基不穩,貿然動手確實風險較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