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魔王咯咯笑的面容瞬間頓住。
又是諸多官員和一個人的抉擇。
去年也是這樣,太子帶他查舞坊案時,牽連出五十多名在朝官員,翟立以這些官員會引起的動蕩來威脅殿下,皇上一度下令放過所有人。
而如今,又來了,這次的官員數量更多。
只是查案的人,從殿下變成了爹。
他們又在對抗黑暗里的骯臟和不堪。
宗肇并未與他再多話,而是起身道:“帶走。”
“是!”
士兵們上前,將范鼎押下。
范鼎掙扎著叫道:“放開我,你們瘋了,都瘋了!宗肇,宗肇你看清楚我是誰,我是范相,我曾是大楚的丞相,我是于國于民的大功臣!你們這是卸磨殺驢,是過河拆橋!虐待忠臣,天理難容!”
宗文修聽著他的話,終于忍無可忍地質問道:“虐待忠臣的人明明是你,嚴相一生為國為民,廉潔奉公,卻被你陷害貪污一千兩銀子。你住的這地方極其奢華,要多少個幾千兩才能建造?你有什么臉說自已是功臣,怎么對得起九泉之下的嚴相?”
“你是誰?也配指著老夫的鼻子說話?”范鼎氣紅了眼,他現在只恨自已只是一介文官,否則定要掙脫士兵,把這口出狂言的小兔崽子打一頓不可。
可誰知,他一轉身,看見了宗文修發紅的眼睛,還有那堅定的目光。
范鼎身體一怔。
那目光何其的相似,仿佛穿過時光回到十幾年前,嚴相鐵血狠厲地對他說:“范鼎貪污受賄一百兩,按律法沒收贓款、罰俸一年、官職連貶兩級,三年內不許升官。”
嚴相整治貪官的手腕狠厲,可他只不過是禁不住誘惑、貪污了一百兩。
他半輩子清廉,貪污了一百兩怎么了?
可嚴相就是不給他活路,非讓他的丑事公之于眾,下了連貶兩級的懲罰,讓他接連多年都升遷無望。
他恨啊,他怎么不恨。
所以他設計讓嚴相也貪污了。
藏在衣服材質里、隨身飾物里、親人首飾里……所有不易被嚴相察覺的地方,卻又證據鑿鑿,積積攢攢在一起剛好一千兩,比他那一百兩重十倍。
按照嚴相指定的律法,嚴相該被革職查辦,全家歸于平民。
制定苛律者,死于苛律之手,這是嚴準他該得的。
范鼎一直覺得自已做得沒錯,他不過是替萬千個自已這樣委屈的人復仇而已,嚴相本來就該下臺。
可現在,這小少年站在他面前,讓他忍不住地想起嚴準,想起大楚蒸蒸日上的績業,想起他們一直在沿用的嚴相制定的律法。
他顫著聲音道:“你……你是……你是嚴準的后人!”
宗文修很想承認自已的身份,也很想告訴他:對,沒錯,嚴相還有后人活著,還有人在等著給他申冤。
可是,他不想給大伯添麻煩,于是迎著范鼎的目光道:“嚴相雖死,但他的忠魂不滅。您也該,為自已的惡行,而付出代價。”最近轉碼嚴重,讓我們更有動力,更新更快,麻煩你動動小手退出閱讀模式。謝謝</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