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了許久,才聽見皇上慢悠悠的聲音響起,卻并不是要看冊子:“宗肇,你這次去拿范鼎,調得是哪里的軍隊?”
宗肇回道:“京郊。”
“哦?”皇上慢悠悠地問道,“軍隊的人只認兵符,而大楚的兵符都在羅驚風手中,你是如何調動的?”
宗肇回道:“幽國的三城是臣親自率兵打下的,軍中有信服臣的將領和士兵。”
“無兵權便能調兵……”皇上輕捻著這句話,聲音有些危險。
他當年就是看輕了羅驚風,以為只給個上戰場的機會,成了什么大氣候。誰料想,羅驚風在外屢立戰功,后又恰逢主將戰死,臨危受命接下軍權,一舉成為了他十多年的夢魘。
而如今,宗肇的能力,同樣讓他懼怕。
他害怕,再出現一個羅驚風。
宗肇自然知道他的擔憂,他不卑不亢道:“皇上,羅驚風狼子野心,把持軍權多年不交,朝野上下乃至軍中將士,多對他不滿。臣在軍中布局多年,就是為了幫皇上解憂,奪回兵權后,交還給皇上。”
皇上看著他,眼中神色不明,其實宗肇剛回京的時候就與他說過這話,那時候的宗肇是急著回來救治太子……
皇上笑了。
他重新恢復輕松的態度,出聲道:“你有此心,朕當然信你。朕知道,遠揚侯府世代忠心,你又與恒兒從小一起長大,感情深厚。待將來朕百年了,這天下朕也會傳位給恒兒。到時候羅驚風一除,兵權收回,又有你這樣的忠臣良將輔佐恒兒,何愁不見盛世?”
宗肇低著頭回道:“臣,忠于大楚,忠于皇上。”
皇上擺擺手道:“朕與恒兒父子情深,你忠于誰都一樣。在羅驚風身邊好好待著吧,有需要朕配合的地方,朕一定陪你好好演戲。”
“多謝皇上信任,”宗肇又問,“那這折子?”
皇上隨意地說:“范鼎構陷嚴相,其罪當誅,若三司確查無誤,按律處置便可。至于那折子,無憑無據的,只會引起朝野動蕩。你拿去——燒了吧。”
“是,臣明白了。”
宗肇說著就退了出去。
快走出大殿的時候,皇上突然在他身后問道:“宗肇,恒兒何時能醒來?”
大殿里,又一次靜悄悄的。
靜得連根針掉在地上都能聽見。
宗肇沉默了半瞬,轉身道:“回皇上,殿下身上的毒素太深,臣找到的也并非是解藥,目前只能吊住殿下的命,具體什么時候醒來不知,或許十年八年,或許一輩子都醒不來。”
皇上嘆了口氣,痛心道:“都怪朕無用,保護不了恒兒,害他被下毒多年都不知情。宗肇啊,恒兒的事還得靠你了,毒既然是羅驚風下的,那他就一定會有解藥。”
宗肇沉聲道:“臣會盡快找到解藥。”
“好,好,去吧。”皇上欣慰地說著。
出了大殿,宗肇看著手中的折子,這個記載了上百名貪官污吏的罪證,連被人翻開查看的機會都沒有……
他握緊了折子,好好地收了起來。
有了皇上的準允,宗肇的在旁監督,三司辦案無比的順利,原本需要一個月才判下來的案件流程,短短十幾天就給加急走完了。
六月十八那日。
大理寺張貼公示:揭露范鼎的攀污構陷之名,洗清十二年前的冤案,還嚴相的清白于眾。最近轉碼嚴重,讓我們更有動力,更新更快,麻煩你動動小手退出閱讀模式。謝謝</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