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本來是想著慢慢來的,但徐婉一個直球把他打懵了,她把圓房那樣隨意地說出來,就像戳穿了那層薄霧,拒絕了他的感情,他也沒有鬧脾氣,他只是不知道該怎么辦了。
老夫人朝著老侯爺道:“你看,我就知道他是這樣想的,從小就這樣,有什么事全放心里自已消化。你是冷靜了,你知道婉兒心里在想什么嗎?我們女人家最怕冷靜,要么越想越糟糕,要么直接不想了、晾著就涼了。前幾日聽說婉兒讓你搬回去住,還給我開心得一宿沒睡好,你可倒好,第二天就跑了,你……”
老夫人越說越生氣,最后都開始人身攻擊上了:“我早該懷疑錦澄不是你親生的,就你這悶葫蘆,能有個鬼的兒子。”
宗肇:“…………”
老侯爺在一旁都聽得害怕,果然媳婦平時罵他都算是溫柔的,瞧瞧這把兒子給訓的……太可憐了。
老夫人把宗肇狠狠批了一頓,終于開始進入正題:“趙媽媽與我說,你走那天,婉兒就叫她送去了一份侍奉夫君的手冊。她也在學習,學習怎么當你媳婦,你再聽聽你說的那是什么鬼話?她跟你又不熟,沒喜歡上你再正常不過了,要換成你是她,指不定還沒她做得好。”
宗肇抬眸看她,似有所感。
老夫人怕他聽不懂,說得更加直白了:“婉兒從小的生長環境跟你不一樣,她不僅沒你那么自信,還很敏感。你一躲她,她是能察覺出來的,她會后退。”
宗肇回到院里的路上,還一直在想老夫人的話,尤其是最后一句。
他握緊了手指,大步回到他們的房間,慶幸的是,大床上的兩床被子還在,那個被抬出去軟榻沒被重新放進來,背墻上一家三口的溫馨畫卷也還高高掛在那里。
他走去書桌前,抽出徐婉看過的那本主母手冊,挺厚的一本,但只有前幾頁有翻過的痕跡,他翻到她最后看到的地方,看見了那句要在孕期為夫君選侍妾和通房。
宗肇突然就心疼了。
他先前為了讓她放心、為了讓她慢慢適應,去宗正司和戶部蓋章的保證書上只寫的不與娼妓廝混,并未提過他不再有妾室和通房。但她現在看到這個冊子……一定會對他很失望,也會越加堅定只把他當丈夫對待。
“啪……”冊子被他用大力撕碎,揉成團扔到了地上,宗肇大步跑了出去。
……
右都察御史,呂府。
徐婉挽著嚴素雪進院子,一路跟她熱情地介紹各家夫人認識,宗家如今因為宗肇受封而身價大漲,連帶著徐婉在京中也變得炙手可熱。
京中官眷們雖說礙于徐婉的面子客氣打招呼,但打量嚴素雪的目光卻掩飾不住的好奇,奇奇怪怪的議論聲不停地嘀咕著:
“這就是嚴相之女啊,聽說十幾年前在京城也是百家爭求,如今一見果然氣度不凡。但就是可惜了,竟嫁給了早已戰死的宗家二公子,年紀輕輕就做了寡婦。”
“可惜什么呀,要不是宗大將軍為嚴相翻案,嚴素雪到現在都沒機會出來露面呢。我聽說她之前全家流落到貧民窟,是前幾年才被宗家找到接回去的。”
“啊?還有這種事?我聽說她帶回來了一個兒子,被記成了二房嫡長子。這半途接回來的孩子,真是宗家二公子的嗎?”
衛夫人風風火火地過來,一胳膊撞飛一個嘴碎的貴婦,硬擠著過來打圓場:“哎喲妹妹,嚴姐姐,你們來得好晚啊,給我們等了好久,老聽些麻雀亂叫無聊死了。”最近轉碼嚴重,讓我們更有動力,更新更快,麻煩你動動小手退出閱讀模式。謝謝</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