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鳳杰請省臺的鄭導演和李制片吃飯。
他們廝混得很熟。
不光一起吃吃喝喝,還一起做很多娛樂活動,當然,錢都是市委宣傳部這邊出。
不止如此,拍攝專題宣傳紀錄片的二十萬費用,幾個人商量好了,用在拍攝上的只占小頭,大部分一起分了。
其實,本來市委宣傳部這邊的預算是十萬。
在劉鳳杰這個外宣辦主任的強烈要求下,才追加到二十萬。
肯定是說這個紀錄片多么多么重要,一定要制作精良,搞大手筆,一通忽悠之下,部務會也就通過了。
反正這種項目沒有比價,說多少就是多少,簡直不要太好掙。
這些年,劉鳳杰和這幾個哥們在一起,沒少搞這種錢。
所謂靠山吃山,靠水吃水,外宣辦主任就是在拍片子中撈一點油水。
“來,鄭導,李導,喝!”
劉鳳杰今晚喝了不少,但一臉沉悶之色。
鄭導演看出來氣氛不對,問道:“老劉,你他媽怎么哭喪著臉,誰給你氣受了?”
鄭導演一頭長發,可能他想給人一種文藝氣息的感覺,但卻是一身痞氣。
“怎么,你老婆給你戴綠帽子了?說出來,兄弟給你出這口氣!你們西州道上的大哥我都熟,保管給你辦的明明白白的。”
李制片是個大胖子,滿臉絡腮胡,一臉匪氣。
要不是知道他是省臺的制片人,還以為是混社會的呢。
干他這個職務的,到處跑,交友滿天下,路子很野。
“唉,兩位大哥,別提了,我對不住你們啊!”
“怎么回事兒?”兩人一聽更疑惑了。
“我們不是新換了一個部長嗎,是個毛都沒長齊的愣頭青,盯上了咱們這個片子,說花費太高。我當時據理力爭,這都是省臺的大導演大制片,花這些錢怎么了?花這些錢是應該的,一分錢一分貨!人家過來就是賠本的,是為了給西州市政府裝面子。要是光靠這點錢,人家才不來呢!”
“老劉,你這話靠譜,這點兒錢,塞牙縫都不夠,兄弟們一大幫子人忙前忙后好幾個月,家都不能回,車馬費都不夠啊。這還不都是看在你的面子上?”李制片道。
“哪個市不請我們拍片子?檔期都忙不過來。都是市長親自出面接待我們!市委宣傳部長跑前跑后伺候著,跟店小二一樣,就你們西州架子大。要不是跟你老劉關系好,我們跑到西州來?”鄭導演道。
“可不是嗎,可我們那個新部長不懂這些,光盯著這點兒錢,一點格局眼光都沒有。還說我吃里扒外,胳膊肘往外拐,這我找誰說理去?對了,還說你們住的賓館太好了,讓重新給找地方,找個三星級的就行!”劉鳳杰無中生有。
“豈有此理,真t給臉不要臉了!不就是一個小小的市委宣傳部長嗎,老子在省里什么樣的大領導沒見過?省委宣傳部的頭頭都跟老子稱兄道弟的!cao!不拍了!”鄭導演一聽就急了。
“cao!老子到哪里拍片子都是住五星級酒店,來你們西州就住四星級的,早就不想住了!他還想給我們換三星級的?給他臉了!”李制片同樣暴怒。
“兩位大哥,我跟他據理力爭,結果被他停職了,接替我跟你們聯絡的,是他的心腹馬仔,叫范長征,以后沒法跟你們合作了,我先干為敬!對不住你們了!”劉鳳杰仰頭一飲而盡。
“老劉,你什么都不用說,我們全明白。什么他媽狗屁范長征讓他滾蛋,除了你我們誰都不認!”
“對,有本事讓他們自已拍去,我們是省臺的,不歸地方管,也不會看他們的臉色!耽誤了事兒,看看到底是誰的責任。”
“兩位老哥,感謝你們的支持和信任!我在這里謝過了!”
劉鳳杰心里竊喜。
把這兩個老哥策反了,他心里就有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