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病房外,聽到里面的說話聲,溫柔甜美,薄宴沉握著拳頭,幾乎能聽到骨頭之間的咔咔響。
黎太太怔怔看著厲尋,再看看蘇眠,不識人,但母親的天性,讓她還是一眼認出了厲尋。
五官沒什么變化,像放大版的小黎。
黎太太哭得肝腸寸斷,抱著厲尋不撒手,力氣大得讓一八五的男人皺眉。
黎文錦熱淚盈眶。
他們做過dna比對,確認是一家人,可厲尋對親情早就過了渴望的年紀,表現得比較冷漠。
反倒是蘇眠溫聲道,“黎先生,您別太激動,這是好事。”
說著拿出手帕遞給他,黎文錦還沒接過去,就被厲尋拽走。
“姐姐,手帕只能我可以用。”已經快三十的男人,在小事上斤斤計較,像個不喜歡跟別人分享糖果的孩子。
屬于他的,他要獨占。
蘇眠笑了笑,“好,都是阿尋的,你別僵著啊,跟你母親說句話,她哭得眼睛都腫了。”
厲尋心里說不出的怪異,不喜歡這么近的肢體接觸,直到扭頭看到枕頭上的娃娃,心被擊中了。
已經洗到發白的布娃娃給他熟悉感。
黎文錦說,“那是你小時候最喜歡的,睡覺一定要抱著,爸爸還給你買了好多。”
“我早就成年,不需要那種東西,”最痛苦無助的日子過去,他靠著自己強大。
蘇眠抿唇,余光看到門外的高大身影,頓時愣住,趕忙躲到衛生間給梁東晴打電話,“媽媽,我好像看到宴沉了。”
梁東晴就在走廊,去洗個手的功夫,手機擺在洗手臺,“這小子,速度真快。”
她把兒子老公的號碼設置免打擾,去看了眼,果然被短信和電話轟炸。
還沒出衛生間門,就被人堵住。
薄明禮也來了,沒看到她,猜她去了洗手間。
他眼圈紅紅的,不說話,瞪著眼看她。
“嚇死人,你裝什么深沉不說話,”梁東晴直接把他擠到角落,警惕的往后看。
薄明禮高高大大,看著身前的女人,把她摟懷里,“你以后再這樣我要生氣了。”
“你氣吧,生氣的時候別來找我,我有正經事。”梁東晴催他離開。
他把人死死扣胸膛前,“不走,我知道你跟邱長林又密談了,我不拖你后腿不行嗎?”
看他大狼狗無辜樣,跟這年紀實在不匹配,梁東晴沒辦法,答應下來。
“厲尋身邊有邱隊長的人,我跟保鏢要護著眠眠,所以你跟宴沉最好不要出現。”她最后叮囑一遍,捧著他的臉,親了幾下,才安撫老男人焦躁的心。
……
蘇眠掛了電話,深吸口氣,開門出來。
厲尋仍然僵著身子,只是比剛才神情舒緩了些,“我給你們鄭重介紹一下,眠眠,你過來。”
她被點名,心咚咚跳,有種不好的預感。
果然,厲尋拉著她的手,強硬地跟她十指緊扣,“這是蘇眠,過段時間會是你們的兒媳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