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一堆丫鬟婆子的簇擁下,姜南秋來到了后院。
新姨娘白綿綿身著一身粉紅色外衫,頭上插著珠釵,低垂著頭站立著,一副嬌弱的模樣。白姨娘身后只跟著兩個小丫鬟。和姜南秋這個正頭娘子的珠光寶氣奴仆成群完全是兩個極端。
姜南秋看著白綿綿,忍不住瞇了瞇眼。這個看起來嬌弱無比的女人,在上輩子可讓自己吃了不少暗虧,而且,她與夫君早就有了收尾
姜南秋看著白綿綿出了神,直到身邊的丫鬟提醒她,她才醒悟過來。
姜南秋朝著四月和如畫示意了一下,兩人就端了托盤走到了白姨娘的面前。托盤上放著綢緞尺頭和一對金釵。白綿綿雙手接過,然后盈盈跪下磕頭。只是不知道是什么原因,這一磕下去,額頭就磕出了血。
這一動靜立馬引起了院內人的注意力。整個后院一片噤聲。所有人不明所以。
白綿綿似乎害怕,又像是緊張,淚眼蒙蒙,更加連連磕頭,額頭更是鮮血淋漓。
白綿綿身邊的一個丫鬟幾乎在白綿綿額頭磕破的瞬間,就叫嚷起來:“姨娘,你的額頭怎么出血了?”一邊說,還一邊朝著姜南秋方向看了幾眼,仿佛是姜南秋造成了似的。
因為院內一片寂靜,這丫鬟的聲音就顯得格外的大聲和刺耳。
姜南秋看著那丫鬟一副維護自己主子的模樣,以及白綿綿那副柔弱可欺的模樣,嘴角就勾起了一抹冷冽譏諷的笑容。
她也的確笑出了聲。今日她若是不做點什么,還真的得和上一世那樣,被人陷害了而無處申訴。姜南秋不會忘記,在上一世,自己因為沒有反應過來,不論是院內院外的人,還是自己的婆母,都因為這件事,認定了自己心胸狹窄,容不下一個妾室。而自己的相公在知道此事后,也只是以輕飄飄的一句“別理會她,她是個蠢人”做了了結。
明明她是被陷害的啊!
姜南秋的笑聲尖厲,刺耳,讓配合無間的白姨娘主仆停了聲,住了動作。院內所有的人也都望著姜南秋。
“白姨娘,就算是小人家女兒,行,止,跪,拜,哪一項不是最基礎的禮儀?第一天就把自己的額頭磕破了,這不是丟的你自己的臉,而是我們長房的臉,甚至是我們整個李府的臉。”
周圍一片竊竊私語聲。姜南秋聽了比較滿意。
她對著白綿綿道:“白姨娘既然規律學不好,就在這里跪上一個時辰,反省自己的錯。待會我會派一個禮儀嬤嬤過來教你學習禮儀。什么時候學好了,什么時候離開這個院子。”
白姨娘聽了臉色一白,勉強答應。
白綿綿身邊的小丫鬟卻是驚呼道:“夫人,這怎么行?我們姨娘額頭還傷著呢?”
姜南秋冷冷地盯著她。
四月立馬走上前去,一個狠狠的巴掌就甩了上去:“夫人說話,你一個奴婢也來頂嘴?果然什么樣的主子就有什么樣的奴婢!”
這一巴掌極重,小丫鬟的臉色立馬是一片紅痕。
姜南秋垂眸,輕聲說道:“近朱者赤近墨者黑,一個小丫頭片子也敢大呼小叫!叫官家發賣出去,再換個懂事的來照顧姨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