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安之實在是著急,便朝著她又走近了兩步,也終于瞧見了她臉上的委屈之色。他大怒道,“是誰欺負了你?”
榮夢晗并不直說,只是哽咽道,“我知曉自己配不上世子爺,所以我也不抱著能與世子爺廝守一生的奢望,可是她為何要如此作踐我?”
榮夢晗的哭聲凄厲又婉轉,將景安之的心刺出了絲絲密密的痛意。
“什么作踐?誰作踐你了?”景安之沉聲問道。
榮夢晗痛哭不語,身旁的谷翠卻是直言不諱,“世子爺,今日太太讓兩位嬤嬤來伺候姑娘本是好意,姑娘也是感激不盡。只是夫人為何要送來這樣的雙耳瓶作踐姑娘?姑娘在教坊司輾轉流離,幾乎拼了命才保了下清白,只怕在外人眼里她就如同這烙在玉瓶上的印記一般臟污不堪。”
這一番話不僅刺痛了景安之,也讓一旁的榮夢晗陷入了深切的悲痛中。
雙耳瓶本是潔白無瑕的精致珍貴瓷器,有了一道橫桓在全身的殘破劃痕之后,便變得一文不值。就像她景安之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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景安之踩著夕陽的余暉走進了秋闌閣。他面如冠玉的臉上盡是陰沉的怒意,周身似乎籠罩著從羅剎地獄里襲來的陰郁。
秋闌閣本來溫馨的氣氛因為她驟然變得冰冷無比。
姜南秋凝視著景安之。前些時日,景安之雖然在她面前總是一副冷漠不已的模樣,但是到底顧忌著彼此的顏面。只是此刻,他如同一直蟄伏的野獸,那毒蛇般的目光令人望而生畏,他似乎隨時要將自己拆吞入腹。
姜南秋穩了穩心神,便端著沉穩的步子朝著景安之所在的地方走去。在他還未發難之前,便娉娉婷婷地向他行了禮,“妾身見過世子爺。”
景安之瞥了眼庭院中的奴仆們,心中即使有再多的無名火要發作,卻也要給姜南秋這個正室該有的體面。
“進來。”他丟下這兩個字,便拂袖走進了內寢。
姜南秋亦步亦趨地跟在他身后。內寢的一方天地里擺著羅漢塌和八仙桌,姜南秋地嫁妝箱籠也擱置在角落里。
姜南秋知道他為何惱怒,卻裝作不知道,“夜有何吩咐?”
景安之徒然轉身,他氣勢凌然地盯著姜南秋,“為何要將殘破了的雙耳玉瓶送去夢晗那里?”
在景安之心中,榮夢晗身世可憐又坎坷,人也敏感多思,就應該小心珍視。姜氏不過是他娶進門的一個擺設,有什么資格給夢晗添堵?他如今沒有狠狠責罵姜氏,已經是他修養的極限了。
姜南秋聽了,臉上卻是露出了濃濃的疑惑之色,“什么殘次的瓷瓶?妾身給榮姑娘送去的瓷器可是嫁妝里的上品。”姜南秋說著,走到了自己的嫁妝箱籠旁。
“嫡母給我添妝時送了我一堆價值不菲的雙耳玉瓶。我本是個沒有見過世面的人,想著以自己卑微的出身不配用這些好東西,不如送給榮姑娘賞玩。”姜南秋說著,從箱籠中抱出了另一只雙耳玉瓶,“爺不信親眼看看。”
姜南秋的態度實在過于真摯,景安之很是自然地順著她的眸光朝著她手中地雙耳玉瓶上望去。
這是一對橙色略顯粗糲地白玉瓷瓶,上頭有好幾道細細密密地劃痕,遠看還不明顯,近看卻是暴露無遺。最近轉碼嚴重,讓我們更有動力,更新更快,麻煩你動動小手退出閱讀模式。謝謝</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