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南秋知曉他要去范樓為司正踐行。酒過三巡后興許便宿在了范樓里。
姜南秋信景安之不會亂來。所以她并沒有派人去打聽范樓的情況。更何況男人在外最要緊的就是自己的面子。誰都不想落下個懼內的名聲,景安之也是如此。
所以姜南秋與丫鬟們閑話幾句,便上榻安歇。這一夜,她做了一個安寧舒適的美夢。
第二日清晨,用完早膳后,景安之仍是沒有回府。姜南秋才讓丫鬟們去范樓問了問情況。
鎮國公府的下人們與范樓的掌柜也是熟識,那掌柜的便答話道,“世子爺不在范樓里。”
不在范樓,那會在何處?
姜南秋忙讓人去尋找景安之的同僚,同僚們都醉酒未醒,也問不出個所以來。
枯等了一個時辰后,姜南秋也覺察出不對勁來。
因為王氏還在病中,她也不想叨擾了婆母養病,便去前院尋找景德山。
此時,姜南秋的小腹已經隆起。景德山對這個兒媳也十分客氣,只說,“你先回去歇著,我這就差人去尋安之。”
這一尋就是一兩個時辰。后來還是景德山身邊的管事尋到了阿吉的親娘頭上,這才問出了阿吉的行蹤。他與景安之宿在了京郊的莊子上。
景德山很是不解,好好的有家不回,去莊子上做什么?
他忙讓人去喚景安之回來。約莫一個時辰后,黃昏的余暉灑落人間時,景安之才回了府。
姜南秋心里頭也是一片霧水,不知曉景安之那兒究竟出了什么事。她便去了門廊處,迎接景安之回府。
這些時日,景安之帶她一向很好,溫溫柔柔的不說,望向她時眸子里總有這也遮不住的寵溺。
景安之翻身下馬后,在門廊里等候著的姜南秋,是笑著走到了紅漆木大門前。
“夫君。”她嬌聲喚了一句,嘴角的笑顏如花。
可是景安之卻只是冷冷淡淡地瞥了她一眼,而后恍如根本沒瞧見姜南秋一樣,直接越過了她身旁,往鎮國公府內走去。這一刻,他的冷淡,如同高山之巔上的冰霜,冰冷刺骨又讓人忽視不得。
姜南秋征在了原地。她嘴角的笑意一僵,頃刻間甚至忘記了維持外表的體面,只是不知所措地注視著景安之離她遠去的身影。
玉兒也茫然地問,“世子爺這是怎么了?”
姜南秋沒有搭話,而是跟上了景安之的步伐。
繞過了幾條抄手游廊后,她跟著景安之回了外書房。
景安之先進了書房,阿吉則守在了廊道上。
姜南秋不知曉景安之為何性情大變,在進書房前,她先問了阿吉具體的情況。
阿吉瞥了一眼姜南秋,又瞥了眼身后緊閉著的書房屋門,只敢搖了搖頭。他不敢說,那姜南秋也只有進書房問景安之這一條路。
她做勢要推開書房屋門,阿吉卻攔住了她的前路。
“夫人,奴才斗膽勸您一句話,世子爺如今正在氣頭上,您還是不要進去的好。”阿吉的這番話說的情真意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