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安之仿佛沒有聽到她進書房的聲音,并沒有抬頭看她。他一動不動地坐在那里,一臉地冷漠。
“爺。”姜南秋喚了一聲,她的聲音在這冰冷地夜里十分清晰。
景安之還是沒有抬頭。
姜南秋更加小心翼翼,她朝著他走近了兩步,“您是在生妾身的氣嗎?”
燭光晃了晃眼,景安之猛然抬起頭,他看向姜南秋。四目相對間,景安之冷寒的面容里迸出了幾分哀意來。他為自己感到悲哀。
“你都知道了吧。”景安之道。
他并沒有讓阿吉守口如瓶,以姜南秋的聰慧,定然已經從阿吉嘴里知道了莊子上發生的一切。
見景安之一臉的心如死灰,姜南秋的心口一跳。她從他如今的情態看出,他此刻不想與她說半句話的心傷。
姜南秋第一次生出害怕來,她害怕從他嘴里說出“和離”二字來。姜南秋不知道景安之聽到了什么風言風語,但是如今最重要的還是讓他滅了火氣才是。
所以,姜南秋幾乎是立刻紅了眼眶,淚意漣漣地望向了景安之,“爺只和那晏家公子見過一回,就相信了他的話嗎?”
景安之靜靜地注視著塌,目光中帶著幾分審視。
姜南秋并不氣餒,繼續哭泣道,“妾身從前在姜家過得十分艱難,晏家公子是嫡母的侄兒,在姜家暫居的日子里,要風得風,要雨得雨,即使他癡纏著妾身,妾身也不敢厲聲拒絕。
景安之仍是不語,只是眸光中陡然掠過幾分失望。
姜南秋緊緊盯著他的面容,沒有錯過這一閃而逝的神色。
見景安之不接話,她的心又是一沉。
”嫡母處處緊逼,晏家公子說,要救妾身于苦之中,縱然妾身根本不喜歡他,卻也想就此認了命。只是后來的事,讓妾身知曉他不是個能托付終身的人,僅此而已。”
姜南秋直視著景安之,將自己的過去和盤托出。她意識到,只有奉出自己的真心,才能讓景安之相信她的話。
姜南秋將自己血淋淋的過去展露在景安之跟前,誰知,景安之只是冷冷地看了她一眼,問,“你現在的眼淚,說出口的話,有幾分真,幾分假?”
景安之冷淡的話語,將姜南秋拉回了冰冷的人世間。她不解地看向景安之。他話里有幾分真,幾分假?
“妾身所說,都是真的。”
姜南秋心中的疲憊感更甚,她意識到景安之對她的不信任。可是他的防備心何時變得這樣重?
她再次瞥了他一眼,從中能看到他心中的漠然來。頓時,她意識到今日的等待她的是一場硬賬。她從前慣常用的扮柔弱,裝可憐的手段都派不上用場了。她必須貢獻更多的真心才是。將自己舊日里被逼迫到困境后不得不尋求權勢和富貴的理由展露在他眼前。
她不是景安之,或者棲霞公主,不像他們那般高高在上,錦衣玉食,受盡父母寵愛,想做什么就去做,想要什么都可以擁有。她只是個卑微的被嫡母打壓得舉步維艱的庶女。若是她有和景安之,或者棲霞公主那樣的出身,她何必費盡心機地為自己爭取富貴與權勢?
她所做的一切,只是想要活得更好些而已。她有什么錯?她姜南秋從不曾主動害過誰。
想到這里,姜南秋的胸膛里好似有一簇簇火苗在燃燒。
她忽然不怕景安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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