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安之別開視線,不去看姜南秋的臉蛋。
“雪兒是個叛主的丫鬟,當初妾身險些被晏少爺侮辱,就是這丫鬟從中動的手腳,她又攀龍附鳳之心,她想做晏少爺的妾室。”姜南秋聲淚俱下。
姜南秋哭得太過凄慘,瑩白的額頭上青筋凸起,抽泣時細柳般的身段一抽一抽地,仿佛要朝著一側倒下去一般。
景安之瞧著這一幕,心里很不是滋味。不知不覺間,他又墜入了姜南秋布下的天羅地網里。
只要他起了一點憐憫之意,姜南秋就有辦法將這點憐惜之意四散到他的五臟六腑之中,讓他無處可逃。
“至于妾身要打探爺行蹤一事,妾身也不覺得自己有什么錯。”
“晏少爺是個人面獸心的畜生,若順著嫡母的意思嫁去給那鰥夫,妾身還不如抹了脖子撞死算了。與他們相比,爺家世好,品貌好,還是個顧念舊情的人,妾身自然愿意嫁給您為妻。”
這話姜南秋說的真心實意,沒有半分虛情假意。景安之也自然聽得明白。
只是他最在意的是姜南秋愛不愛他這件事,至于姜南秋的過去,他其實沒有那么在意。
他無法相信,像姜南秋這樣理智清醒,所走的每一步都要權衡利弊的男子,會真心實意地愛著他嗎?
那些扮柔弱,裝可憐的模樣,那些暗含景安之心意的柔順溫婉性情,是不是都是她可以裝出來的?只是為了討好他而已。
景安之眼底的哀傷之意太過明顯,連姜南秋也能察覺到景安之渾身籠罩的低落。所以,她哭著道,“從來沒有人像爺這樣愛護在意妾身,爺教妾身寫字,給妾身正妻該有的尊重,給妾身安身立命之所,還替玉兒勞心勞神地擇婿。妾身嫁來鎮國公府時,身上連一塊現銀都沒有,爺卻將自己私庫里的銀財全交給了妾身。樁樁件件的好,妾身從不敢忘。妾身的心也是肉做的,會心悅上爺也是情理之中的事。
若說前一刻的景安之還在哀傷與失落,那么這一刻的他,在聽見姜南秋這一番聲淚俱下的表白之后,一顆心已癱軟成了一池春水。
或許從那一夜姜南秋冒死鉆入密林營救他時起,他的心就已經被姜南秋占滿,往后種種,不過是越陷越深而已。
他面上擺出的模樣越冷淡無情,心里越是在意姜南秋對他的愛。
他怕,怕極了姜南秋根本不愛他。
他其實根本不在意姜南秋是否有心計,是否有手段。他只要她的愛。
景安之忽然從扶手椅里起了身,走上前將跪在地上的姜南秋拉了起來,因怕她跪久了膝蓋疼,干脆將她橫抱著放在了扶手椅之上。
這下子,姜南秋端坐在扶手椅上,景安之則彎著膝蓋蹲在了她身旁。身份位置一下子顛倒了過來。
他的眸光炙熱如火,如抓到了最后一縷救命稻草般地追問她,“秋兒,不會騙我的,對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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