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少軒笑了,“你把你夫君看得多么沒用?如今國泰民安,不過照顧你一段時間而已。哪里就會誤了政事?你就是平時想的太多了,自尋煩惱。才會身子虛弱,生病的。”
姜南秋想想也是,“那以后我就少想點,爭取健健康康的,多陪你和兒子幾年。”
魏少軒拿勺子的手一頓,“這說的是什么話?”
姜南秋覺察到他的情緒不對,就忙改嘴道,“是我說錯話了,我陪你們一輩子。”
魏少軒給她喂完了藥,又細心地給她擦了嘴巴,最后才解了外袍上床抱著她躺下來。他閉著眼睛輕聲道,“明日我派人去寺廟給你做法事祈福,只要我們夫妻能長久相守,哪怕是金山銀山我都愿意捐出去。”
姜南秋輕輕拍了她的背,道,“你不如把這些錢給我,沒事亂破費做什么。平時寬厚些,少殺戮,比金山銀山管用。”
魏少軒不敢累著她,說了一會兒話后就哄著她睡了。他的懷抱很是溫暖,姜南秋睡得踏實,呼吸輕輕縈繞在他的脖頸間。
魏少軒把手探入她的腰間,輕輕地摸了摸。這些年好不容易被他給養圓潤了的身子,又消瘦了回去。可別再瘦下去了。再掉肉,這腰簡直輕輕就能折斷。
姜南秋這次病的時候長,是好是壞。但是好的時候少,壞的時候多。有時候想起了舊事,更加雪上加霜,差點傷心地閉過氣去。魏少軒再也不敢給她用改進后的藥物。只能百般哄著她,實在不行了才用溫和地藥物壓一壓。
這個時候,再讓她吃那些忘事的藥,已經不是為了獲得她的心了,只是為了保住她的命。可是即便如此,她那如花般的容顏還是漸漸慘淡蒼白起來,手腕足腕都細了一圈。
這一日,姜南秋很晚才醒來,看著魏少軒半天,才說了一句,“你不用總耽擱在我這里。”
魏少軒道,“你如今一天睡這么久,我趁你睡著的時候早把前朝的事都處理好了,回來照料你也不耽誤什么了。所以你不用憂心。”
姜南秋點了點頭,笑了。
孩子是懂事的,當著姜南秋的面嬌憨可愛,背著她卻是默默流眼淚。魏少軒擦去他的淚水,心中壓抑,卻不能在孩子面前展露。
恭妃大著膽子主動覲見,“皇上,眼下不比平時了。不講那些忌諱。無論如何把皇后娘娘治好才是最要緊的。御醫沒辦法就請外面的,也不用拘泥什么大夫巫醫,只要有本事就過來試試,說不定就能看好呢。”
本來她也不敢冒險這樣覲見。可是誰不知道,皇上被娘娘的病折磨了許久,只是在娘娘面前和風細雨,離開了她就是另外一個人。即便是備受信任的心腹說話都擔心掉了腦袋。
可是想想平日了姜南秋對她和孩子那么好,又被身邊新來的宮女勸著,到底還是咬著牙來了。
皇后可是不能死啊。若是她死了,皇上換了個惡毒的皇后,她和這兩孩子哪里還能保住啊!
魏少軒聽了她的話,卻是沉默了半晌。
他問,“你說有本事啊?還有哪些人有本事?”
他又不是那種死守規矩的人,御醫看不好后,他就請了外頭的。有巫醫,有神棍,可是這些人看過后,姜南秋還是不見效。
除了這些人,還有什么人能有用呢?
恭妃想起那位小宮女的提醒,就道,“民間有好些得道高僧,平時不治病,但是一出手就有奇效。尤其是娘娘這種尋不出病因的,帝廟道觀里的大師高人或者更對癥下藥。”
魏少軒聽了,心中一動。之前,他倒是沒有朝這方面想過。
魏沙軒下旨遍尋京中得道行行修之人,只要能治好皇后的病,重重有賞。
為了避免耽誤姜南秋的病情,他也顧不得一個個嚴查身份了,只要有保人,就放進來,有時候一天能讓十幾個得道高僧進來紫宸宮。反正有他親自在一旁守著,宮內重兵重重,不信這襲些人敢在他的眼皮子底下耍什么花樣。